舅舅現在的官位不低,加上段大學士府的底蘊還在,付氏的梳妝檯子上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貨色,只是比葉傾用的,還是差了些,畢竟定國公府現在還有一位貴妃在宮裡,旁的不敢說,府裡的幾位姑娘的胭脂水粉,還是能夠保證的,都是宮裡御製的貨色。
葉傾正要收回視線,卻看到了角落裡的一瓶香膏,這種香膏用的是一種深海貝類的油脂做成,加上了提煉出的玫瑰花油,最是滋潤不過,很是適合付氏這般年紀的貴婦。
只是深海貝類捕捉不易,一隻又只能提煉出少少的一點,以前在皇宮,也只有四妃和皇后才有一點份例。
現在的葉傾手裡,就沒有這種軟香膏。
葉傾腦子裡瞬間百轉千折,這軟香膏一定是旁人送給付氏的,且送的人位高權重,只為示好。
同時,和付氏的關係又不是特別好,不然不會只有這麼一瓶子的軟香膏了。
電石光火間,這諸多的念頭在葉傾的腦子中流過,她隨手拿起了那裝著軟香膏的瓶子,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咦,這個瓷瓶倒是別緻,裡面裝的什麼?”
啪啪啪啪啪,葉傾表示,揍喜歡打臉,o(≧v≦)o~~
第十七章 美人都有一點小瑕疵
付氏掃了一眼,現在她對葉傾印象正好,也不提防,隨口應道:“那個啊,是上次平陽公主壽辰,公主賞賜的。”
葉傾眉頭微微皺起,平陽公主?不就是梁平帝和元妃的幼女,囂張跋扈死了駙馬後迅速改嫁的九公主的封號麼!
說起來,梁平帝的幾個兒子,死的死,殘的殘,幾個公主倒是都混得還不錯,尤其是這個平陽公主,早早的被封了屬地,第一任駙馬死後,更是養了面首三千。
當三皇子在爭奪皇位過程中枉死後,梁平帝越發寵愛這個女兒,給公主府的賞賜簡直如流水一般。
所以現在,哪怕當今的顯慶帝不過是平陽公主的堂兄,她的日子依然滋潤無比。
葉傾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當今顯慶帝是沒有成年的女兒,可是平陽公主有啊!
要說這平陽公主也是奇葩,一生放蕩不羈,男寵無數,偏偏只得了一女,還不知道生身父親是誰!
這個女兒被平陽公主視若珍寶,小小年紀就向顯慶帝請封公主,葉傾當時還是皇太后,自然不會讓她如意,不然現在只怕更是囂張。
想到平陽公主過往的劣跡斑斑,葉傾瞬間擔心起了表哥段修文的前程來。
舅舅一家都已經被葉傾視為親人,她最是護短,何況表哥段修文年少成名,正是前程似錦的時候,將來她哪怕是出嫁了,有個身在高位的表哥,在婆家也會好過許多。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讓平陽公主得逞!
葉傾的右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把那小小的瓷瓶攥在了掌心,付氏誤以為她喜歡這軟香膏,大方的道:“你喜歡就拿去,這個味道太濃,我聞不大慣的。”
葉傾忙鬆開手,如燙手山芋般丟到了一旁,“不是喜歡,只是好奇罷了。”
頓了下,葉傾轉頭對著翡翠吩咐道:“去把我帶來的胭脂水粉都拿來,要那沒開封的。”
很快,翡翠抱著一大包胭脂水粉迴轉了來,琳琅滿目的在付氏面前擺了一梳妝檯。
付氏一眼望去,單單胭脂就有十七八種之多,從淺粉到深紫,顏色逐漸變深。
葉傾擺正了付氏的臉,開始在她的臉上塗抹起來,翡翠珍珠還有付氏的幾個大丫鬟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位定國公府的幹金貴女,是如何化妝的。
葉傾一邊畫,一邊給付氏講解,“都說一白遮百醜,但也不是越白越好,稍微用蜜粉塗一遍,比平常白一點就好,對了,脖子也要拍上一些,不然臉上和脖子就是兩樣顏色了。”
葉傾說著,雙手在付氏的臉上塗抹看了,她從未做過粗活,甚至連針線也沒拿過,指肚圓滑,塗起來動作很輕,一圈白暈在付氏臉上化開,付氏很快就變的白了許多。
葉傾塗完了蜜粉,又拿起了胭脂,“胭脂也不是隨便塗抹的,白天天光亮的時候,塗上淺顏色的胭脂,看著比較自然,晚上燭光昏暗,就用顏色稍深的胭脂,更加美麗動人。”
葉傾選擇了一種淺紫色的胭脂,先在掌心裡化開了,“舅媽你看,胭脂這樣順著顴骨往下塗抹,淺淺的一層,就讓臉顯得小了許多。”
葉傾食指的指肚順著付氏的顴骨向著兩頰輕輕滑動,付氏的臉上出現了一條紫色的光暈,她對著鏡子來回轉了轉頭,驚喜交加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