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一番話說出來擲地有聲,加上她一臉嚴肅,頗有威嚴,靠的近的幾個小子竟是不由自主的退?艘徊健?
葉傾眉毛揚起,穀雨到底在她身邊當了多年的女官,縱然是四大女官中最和氣的一個,也非旁人能比,這般嚴肅下來,散發出的威嚴卻是不亞於三品大員了。
葉傾輕笑出聲,原本她站的比較靠後,穀雨並未注意到她的存在,乍然聞到她的笑聲,銳利的視線立刻投了過來,看清楚她的臉面後,微微一怔。
葉傾隨意的一揮手,吩咐道:“把人帶回去,看好了。”
頓了下,看著幾個如狼似虎般撲過去的小子們,葉傾又補充道:“輕一點。”
她可沒什麼功夫玩什麼三顧茅廬以誠待人的把戲,把人帶走,乃是釜底抽薪之計,呼天天不靈,喚地地不靈,逃無可逃,方可老老實實為她所用。
不愧是在她身邊呆過的女官,穀雨呆了一呆後,立刻明白了形式,呵斥一聲:“我自己走!”
說著,她昂首挺胸,目不斜視,主動的登上了馬車。
葉傾卻沒有即刻離開,她一撩袍子下襬,邁步進了黑漆大門裡,一眼望去,小小的院子倒是打掃的乾淨整齊。
葉傾推開正房的房門,裡面用具樸素,桌椅床榻都有些半舊不新,葉傾的眉頭卻舒展看來,她自然看出,這些傢俱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了,用的木材卻是不差,如此看來,穀雨的生活倒也並不拮据。
葉傾掃了幾眼後,又到了旁邊的廂房,推開門,掃了一眼,立刻喚道:“葉貴!”
這葉貴,正是隨她而來的葉府外管事。
葉貴半側過身子,恭謹的站到了葉傾身旁,葉傾一指廂房,“你把門關好,若是有人回來,就一併捉來見我。”
葉貴一愣,抬頭看了眼,立刻明白過來。
廂房椅背上搭了件藍色外袍,地上也擺了兩雙藍布布鞋,一看就是青年男子用的。
顯然,穀雨並非一人獨居於此。
這也是葉傾上來檢視一番的原因,很多時候,一個人可以守住秘密,堅持很久,那是因為心無牽掛,一旦有了在意的人,秘密也就不成秘密了。
葉傾辦完這件大事,頓覺心頭舒爽,她有予感,穀雨定然知道,白露為什麼會如此異常?
葉傾回到了定國公府,並沒有立刻召穀雨來見,一個人驟然被捉,難免胡思亂想,叫她候上幾個時辰,心思忐忑,說不定自己就先開口了,這種手段,葉傾以前做皇后時,對付犯了錯的宮女經常使用,往往有意外之喜!
葉傾在珍珠翡翠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又叫廚房弄了四個熱菜,酒足飯飽後,小睡了半個時辰,待她醒來,臉色紅潤,精神奕奕。
而葉貴也傳了訊息過來,說穀雨的義子也被捉了來。
葉傾點點頭,和她所料不差,果然是義子。
當初閒來無事,她和幾個女官閒聊時,穀雨便說過,若是有機會出宮,也不想嫁什麼人了,就收養個孤兒,拉扯他長大,待自己老了,有個養老送終的就好。
葉傾又把葉貴叫來,細細的詢問了一番,葉貴辦事倒也靠譜,葉傾休息的兩個時辰,已經打探的八九不離十。
出乎葉傾意料的,穀雨的義子,竟是個做力工的。
梁京靠河,城外不遠建有碼頭,青州的糧食,汴州的鹽,通州的綢緞布匹,全部透過船隻運送進京,碼頭上便專門有一批人,靠搬運貨物來謀生。
京城周遭的農人,不少趁著農閒時到碼頭上充當力工,也有京中的閒漢,靠出賣勞力賺錢。
搬運一天的貨物,也不過得一二十文錢,對那農漢自然是不少,對京里人來說,卻是少的了,哪怕是去店裡做個夥計,一月下來,怕也有數百文,卻是要輕省許多。
士農工商,力工的地位,連商人都比不上。
葉傾一時間倒有些好奇,穀雨的義子究竟是怎樣的人物,依照她在穀雨家中的一番探看,穀雨絕不缺錢才是。
葉傾沉吟半晌,吩咐道:“去把那張鳴喚來,我要親眼看一看。”
葉傾如今在葉府一言九鼎,眾人雖然知道女子單獨見外男頗為不妥,卻無一人敢提出異議。
翡翠和珍珠在門口搬了架花鳥魚蟲的屏風,葉傾便坐在了屏風後面。
很快,張鳴被?�松俠礎?
葉傾透過屏風間隙看去,見那張鳴約莫二十出頭,生的頗為英武,一張臉稜角分明,雙眉斜飛入鬢,一雙星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