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也看出來了,葉歡歌說這話的時候,一點矯情都沒有,是真真正正的就拿給他走夜路用的!
高照握著手裡渾圓的珠子,心裡也卯上勁了,一發狠,他徑直開口問道:“愛妃,朕也不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要什麼,說出來,朕若是做的到,一定給你辦到!”
話一出口,葉歡歌眼睛就是一亮,她立刻翻身而起,兩條軟軟的玉臂攬住了高照的脖子,吹氣如蘭,柔聲道:“臣妾如今還真有一樁心事——”
高照心中瞬間舒坦,這個妖精,朕終於把你給收了!
“說吧,什麼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難辦,朕就答應你了!”高照溫香軟玉在懷,大方的再次許諾。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這位貴妃娘娘也是個靠譜的主兒,不會提什麼做皇后或者給定國公府進爵的不靠譜的要求。
葉歡歌輕笑起來,手指在高照胸口畫著圈圈,“對陛下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頓了下,她方徐徐道:“臣妾那內侄女,你也知道的,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臣妾只希望給她尋一個好人家。”
高照一下鬆了口氣,“好好,包在朕的身上。”
他一口答應下來,心裡卻在琢磨,難得葉歡歌開了口,這一次他定要辦的漂漂亮亮,叫葉歡歌想也想不到才好。
只要一想到事成之後,自己這位榮寵不驚的貴妃娘娘露出滿臉震驚的表情,高照就覺得通體舒暢,一陣舒爽。
見天色不早,高照又安撫了一番葉歡歌,待她入睡後,才小心翼翼的爬起,走到宮門前,推開一條縫,外面候著的周順等宮人立刻踮起腳,安靜的走了進來。
其中有兩個人捧著燭臺,寢殿內登時又明亮了幾分,高照簡單洗漱一番後,舉起雙手,任由周順給自己穿上龍袍,視線卻無意識的在這寢殿之內流轉。
隨意的一瞥,眼睛裡似乎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高照立刻調轉了視線,重新看了過去,卻見不遠處的一方角落裡,放了一株足足五尺高的珊瑚,虯枝橫生,竟是脫離了珊瑚的精緻小巧,呈現出了蒼茫雄渾的美感。
注意到高照的視線久久未動,旁邊伺候的女官輕聲解釋道:“娘娘昨兒個打理內庫,見到這盆珊瑚,說正好缺個搭掛衣服的架子,就叫奴婢們搬了出來。”
搭掛衣服的架子——
高照臉上一片火辣辣,只覺得這兩個巴掌拍的太狠了。
他輕哼一聲,現在能翻盤的就是葉傾的婚事了,高照打定主意,葉傾的婚事,定然叫葉歡歌刮目相看!
換好了衣服,高照匆匆的回到了勤政殿裡,看著那份加急三百里的奏摺,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手裡的夜明珠攥了又攥,高照到底還是抬起頭喚道:“周順,把這夜明珠收到私庫裡,好生保管!”
葉歡歌可以隨意的拿這玩意照明,用五尺高的珊瑚當衣服架子,他卻還做不到。
高照盯著眼前的奏摺,久久沒有看進去一個字,心情複雜,對葉歡歌是又愛又恨,想要征服她的慾望卻越發強烈。
沒多久,早朝時間已到,高照從沉思中醒來,隨意用了兩口點心,便即上了朝。
諸親貴大臣已經按照各自等級分列左右,左手邊是長安侯魏武侯等有實權在手的勳貴,右手邊則是以內閣陳大學士為首的幾位閣臣,其他各部尚書侍郎等在他們之後依次排下。
今日首議之事,自然是南部諸州縣的秋汛水患。
顯慶帝昨日並未看進去奏摺,此時卻也毫不慌亂,自他即位以來,南部諸多州縣年年水患,已成常態,每年都來這麼一次,他也習以為常。
群臣熱議一番後,無非戶部撥出錢糧,工部派人修繕,只是這奉旨巡狩之人,卻有了異議。
今年水患並不嚴重,雖然淹了些田地,卻還沒有流民產生,任誰都看的出來,這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頂著皇上的名聲走上一圈,回來後就可以官升三級,朝裡的各個派別眼睛都紅了,一個個文臣勳貴,俱都挽起了袖子,爭的面紅耳赤。
顯慶帝此時的心思不在這上邊,看著這幫子大臣又開始扯皮,不由煩躁,正要隨意指派一人結束這無休無止的爭執,一個清澈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
循聲望去,二皇子高昱越眾而出,清俊挺拔,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一派從容自若。
爭執的口沫橫飛的群臣瞬間噤聲,一個個抬頭看向了龍椅上的顯慶帝。
顯慶帝的兒子不多,卻個個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