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同手同腳的樣子,心道,這人臉長的木訥也有好處,至少看不出有多緊張。
葉傾叫葉安卓先在廳裡坐著,翡翠端來了一盤冰沁的葡萄,還有一碟子玫瑰糕,葉安卓卻只是呆坐著,也不伸手去拿。
葉傾帶著葉安豐進了裡屋,葉安豐好奇的東張西望,果然像是第一次進到這屋子裡。
葉傾記得上次掃過一眼,她的臉被抽花了後,房裡囤了不少傷藥,有祖母送的,有葉貴妃送的,也有些大夫開的,都是頂好的傷藥。
葉傾尋了幾種傷藥出來,這幾種傷藥裡都摻了薄荷,珍珠粉之類的玩意,擦上以後,傷口非但不疼,還有些清涼的感覺。
葉傾眼睛一轉,叫過翡翠,低聲吩咐了幾旬,翡翠瞄了葉安豐一眼,捂嘴一樂,低頭笑著出去了。
珍珠打了盆溫水來,葉傾把袖子微微挽起,親手投溼了帕子,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把衣服脫了。”
葉安豐頓時口吃起來:“脫,脫衣服!你,你要做什麼!”
葉傾也不廢話,伸手一把捉住了葉安豐,葉安豐還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又扭了幾扭,結結巴巴的道:“男,男女授受不親,你,你不要非禮我!”
葉傾心道,剛才在樹上罵人的厲害勁怎麼沒了,她好笑的抬起手,伸手在他後背上狠狠一拍,葉安豐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葉傾,說不出的可憐可愛。
在一些耕讀傳家的,的確比較重視男女大防,有男女七歲不同席之說,可葉傾家中世代從軍,有句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連君命都可以從權,更何況這些小節。
葉傾母親去的早,幾個兄長在外面受了什麼傷,都是她一手照料,何況眼前這個小兒不過七八歲,什麼男女大防,她壓根就不在意。
葉傾快手的把葉安豐的衣服扒了,葉傾倒吸一口冷氣,方才聽葉安豐叫的那麼慘,她就猜葉安卓下的手挺狠的,沒想到比她想的還要慘烈。
葉安豐生的白淨,身上也白嫩如玉一般,越發顯得他胸前背後的幾處黑的發紫的淤青礙眼。
怪不得他叫的如此慘,第二次求饒又如此的快,葉安卓竟是專挑一個地方下手,定點打擊,不疼才怪!
葉傾一邊拿著帕子輕輕擦拭,一邊忍不住埋怨道:“你早點求饒不就好了,何苦吃這麼多苦頭!”
葉安豐眼睛一瞪:“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輕易求饒!”
葉傾心道,連二祖宗都出來了,還裝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說來也奇怪,葉芸葉茹只是稱得上清秀,葉安卓更是相貌平平,這葉安豐卻生的十分俊秀,白皙粉嫩的小臉上一雙眼睛紅通通,偏又咬牙切齒的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只讓人覺得分外的喜感,葉傾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葉安豐見葉傾一臉不信,哼了一聲,道:“不要碰臉!你知道葉安卓為什麼不打我臉麼!”
葉傾正有些好奇,“為什麼?”
葉安豐的小胸膛使勁往前挺了挺:“我們男子漢大丈夫,打個架算什麼,要是讓女人參合進來就沒意思了!”
葉傾恍然大悟,敢情是打臉會被二嬸看出來,打別的地方這熊孩子就自己忍著了,這麼一看,倒的確有些男子氣概,她立刻開口誇獎道:“果然是男子漢大丈夫!”
葉安豐眼睛睜圓:“你真的這麼覺得?”
葉傾含笑點了點頭,又伸手在他臉蛋上掐了掐,又滑又嫩,堪比上等豆腐腦,看著這張清秀的臉,不知道扮成女裝會怎樣,葉傾一下走了神。
葉安豐被葉傾讚的滿臉紅光,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被人肯定呢,想起先前所為,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小聲道:“那,那個,我剛才不該罵你——”
葉傾眉毛挑起,笑眯眯的問道:“那些話可真難聽,是誰教的你啊?”
葉安豐小胸膛又往前挺了挺,驕傲的道:“沒人教,我聽下人們議論,自己總結的,厲害吧!”
葉傾心道,果然就是個熊孩子,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葉安豐又撓了撓頭,抬頭看了眼佈置的精緻典雅的房間,大姐的房間,三姐四姐可都沒來過呢!
他終於下了決心:“好吧,只要你以後不跟母親告狀,我就不罵你了!”
葉傾心道,好吧,還是有前因後果的,她伸出小指,一口應了下來:“好,我以後不和二嬸告狀!”
葉安豐的眼睛嘰裡咕嚕的轉了轉,右手在身上狠狠的蹭了蹭,才伸出小指,和葉傾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