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香託式樣古樸,頗有奇趣。
最後一樣卻不過是對掐絲金鐲子,勝在手工精妙,細如髮絲的金絲一層層的纏繞上來,偏中間還有金珠子滾來滾去。
張姑姑也笑了,這金玉滿堂的大掌櫃打的什麼主意,連她也看出來了。
這前兩個托盤裡的頭面貴重無比,價格定然也是不菲,拿出來不過是為了叫她們瞭解下金玉滿堂的實力。
估計滿京城的權貴算起來,買的起的不少,捨得買的卻沒幾個,也只有那些格外疼女兒的,會買回去當壓箱底的寶貝。
葉傾一進來就說了,是給閨中好友添箱的,這種閨中密友,意思到了也就行了,不會添這麼貴重的玩意。
所以後面這三樣,才是掌櫃的真心推銷的物件。
掌櫃的笑眯眯的道:“小的也不打誑語,也不和奶奶要謊了,奶奶第一次來,咱們就圖個日後長久,這幾樣玩意,小的都可以打個八折給您,這第三個托盤的八寶琉璃釵實價八百兩,那蓮花香託取個意趣,只要五十兩,最後這對金鐲,手工不易,要二百兩。”
葉傾微微點頭,金玉滿堂倒是會做生意,高中低檔,一應俱全了,還真是照顧了客人的面子。
她輕輕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道這前面兩個托盤的頭面怎麼賣?掌櫃的不妨開個價出來。”
金玉滿堂的大掌櫃一下愣住了,他做了掌櫃的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走眼過,難不成這小娘子年紀輕輕,竟是個財神爺不成?!
大掌櫃的猶然難以置信,態度卻不由又恭謹了三分,“既然奶奶開了口,小的也不打幌子,這兩套頭面,底價都是五千兩,少一文錢不賣。”
葉傾點了點頭,淡淡的道:“伽羅國進貢的翡翠,高麗國進貢的珍珠,倒也值這個價了。”
大掌櫃的笑臉一下就僵了,這,這位是哪裡來的高人,連這兩套頭面的底細都看出來了!
葉傾微微一側臉,張姑姑立馬上前,直接就掏出張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大掌櫃的稍稍一看,就知道是四海錢莊開出的通存通兌的票子,登時喜上眉梢,連聲道:“快,快給奶奶包起來。”
又賠笑道:“不知道奶奶仙居何處,可要小的送貨上門?”
葉傾放下茶盞,張姑姑應道:“包好了我們直接帶走。”
出了金玉滿堂,坐到了馬車上,張姑姑看著後面的金玉滿堂的掌櫃的一行越來越小,放下了車簾道:“這下好了,人家都當咱們是冤大頭了,奶奶怎麼想的,若是給人壓箱底,從庫裡找兩樣,也未必比不上這兩套,巴巴的買了來,倒是好大一筆銀子。”
葉傾伸手撫額,莫怪張姑姑肉疼,連她也有些捨不得,她嫁妝裡的好東西真不少,祖母給的,姑姑給的,宮裡送來的聘禮,可這些都是物件,現銀真沒多少,滿打滿算,也就十萬兩,方才眼瞅著一萬兩就沒了。
葉傾也沒想到,這兩套頭面會花掉這麼多銀子。
上一世做太子妃和皇后的時候,雖然也攢了些好東西,真正發家卻還是做了皇太后。
她一手把顯慶帝推上皇帝寶座,顯慶帝為了彰顯自己的孝順,每每到了她的生辰,都大辦特辦,從各地來的奇珍異寶無數。
不過好東西雖然多,手裡的現銀卻真是不多。
住在皇宮裡,一應的日常起居都由內務府供應了,平時也沒個花錢的地,再說了,誰會給皇太后送金子送銀子,多俗氣啊。
所以葉傾手裡的現銀,真是沒多過,這次一下就花了這麼一筆,還真是有點心疼。
葉傾揉了揉眉間,開口道:“放心,這筆銀子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她閉上雙眼,張姑姑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葉傾看似閉目養神,心裡卻如燒開的井水一樣,不斷的沸騰著。
出宮之前,她就料到了,滿天下能把那麼多莊子鋪子都給瞞下來的,只有兩個人,不是顯慶帝,就是徐皇后。
她本以為是徐皇后,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顯慶帝。
那兩套頭面,用的都是貢品的翡翠和珍珠,徐皇后就算有膽子瞞住金玉滿堂的存在,也萬萬不會膽子肥的拿貢品來打造首飾。
滿天下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幹,也只有一個人敢這麼幹!
真是丟人。
葉傾只覺得羞恥,堂堂的大梁天子,把異邦上供之物拿出來做成首飾出售,這得窮成什麼樣,才能幹出這種事!
簡直就跟個後宅的小腳婦人教養出來的庶子一般!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