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最後那圓臉的女子一推傅十二的肩膀,打趣道:“沒想到十二倒是個有福的!”
傅十二一扭身子,不快的道:“九姐喜歡,儘管拿走好了!”
姐妹們互視一眼,齊齊掩唇笑了起來,屋子裡一時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盤,又如雨打芭蕉,動聽之極。
傅九掩唇打趣道:“十二害羞了呢,你若真給,九姐我就笑納了哦!”
一幫姐妹又一起來撲打傅九,一時間鶯歌燕舞,嬌聲不絕於耳:“好個厚臉皮的傅九,卻要九妹夫出來評評理!”“十二肯讓,那也得按著長幼來排序,九妹你還在後面呢!”
傅十二乾脆的把臉整個轉了過去,面朝牆壁,再也不看這班沒有廉恥的姐姐們一眼。
也不知道怎地,這些姐姐明明嫁人前一個個都還是閨閣裡的好女兒,提到陌生男子,都羞答答的低下頭去,嫁了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潑辣。
傅十二雙眼放空,默默的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嫁人有什麼好的,隨即她的眼神堅定起來,定然是她的那班姐夫帶壞了姐姐們!
她已經決定了,從新婚開始,就要對何顯好生調教!
屋子外,何顯擦了把額頭的汗水,看著自己劈的大小不一的木塊,面帶羞赧,不好意思的問道:“三姐,這樣可行?”
傅三姐一眼掃過,見地上的木塊雖然大大小小,形狀很是難看,卻都長不到三寸,方圓也都在一寸以內,不由點頭笑道:“可以了,何姑爺到底不是樵夫,能劈成這副樣子已經不錯了。”
何顯身後,陳丰儀暗暗的擦了把冷汗,心道,聖上英明,幸好沒有把傅大小姐指婚給他,他真劈不動!
何顯略整理了下儀容,再度上前:“請問三姐這第二題是?”
傅三姐吃吃的笑了起來,一指繡樓側面的兩個大水缸,“第二個麼,也簡單的很,煩請何小郎君把這個水缸裡的水,挑到另外一個水缸裡去。”
有了第一關劈柴的經驗,第二關挑水,何顯已經不那麼驚詫了,二話不說的上前,挑起擔子就開始擔水,幸好他八歲以前在老家生活,劈柴擔水都是常做之事。
這些年一直讀書,這些活計雖然早已經不熟,卻還勉強做的來。
他的一班兄弟都看傻了眼,半晌,威武侯世子感嘆著開了口:“傅大小姐果真難娶啊!”
他身邊眾人心有慼慼焉的連連點頭,難,真是太難了,這題目,他們可做不來。
眾人雖然都是正當韶年,若是騎馬打獵開弓射箭,也都有一把子力氣,可叫他們去劈柴擔水,卻是真心做不好。
與此同時,又有好事之人層層的傳了話去:“何大才子開始挑水了!”
“一桶了!”“兩桶兩桶!”“第三桶了!”
眾人俱都興奮不已,這才子常見,才子吟個詩,作個對的,也常見,可才子去劈柴擔水,真真少見的很,傅大小姐果然非同一般,想必是知道一般的詩詞歌賦難不住何大才子,乾脆就出個絕的。
不斷有人報著擔水的桶數,每多出一桶,外面圍觀的百姓們就齊齊的發出一聲哇啊哦的驚歎。
驚歎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像是有無數的人在圍觀,陳丰儀不動聲色的往趙子奇身後挪了挪,再次感嘆,幸好上去的是耀之兄,這等風頭,不出也罷。
何顯把最後半桶水倒在了水缸之中,拿出半溼的帕子抹了把汗,他的裡衣都已經溼透,溼答答的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何顯微微喘息著看向了傅三姐:“三姐,不知這第三題是?”
屋子裡,傅家的一幫姑奶奶們唧唧咋咋的叫了起來:“看不出來,何姑爺那麼瘦,居然還真有把子力氣!”
“就是就是,十二你要是真不要,姐姐們可就把他給分了!”
傅十二默默的把臉抵在了牆壁之上,這個何顯不是說有狀元之才麼!平日裡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怎麼連劈柴擔水都會!
她嫌棄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興奮的滿臉潮紅的眾姐姐們,哎,一屋子的死魚眼睛。
傅三姐清脆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第三題就更簡單了,還請何姑爺在你的這幫好友裡任選一人,隨你或抱或背,只要繞著繡樓走上十圈,就算你通關!”
聽到這個題目,一干公子哥們的臉色瞬間變的微妙起來,他們中不少人本就是玩遍花叢的高手,就算有幾個不懂的,這幾日也剛娶了妻,此時再看前面那很是莫名其妙的劈柴擔水的題目,一個個瞬間就悟了。
這,這分明是考校新郎體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