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一科的狀元只有一個,下一科,可是要足足等上三年!
青雲的視線在管嬌嬌和自家小姐身上來回巡視,真不知道哪一位更可憐了。
沈鶯打從葉傾那裡醉過一回後,骨子裡的反叛精神完全被激發出來,還嫌天下不夠亂一般,當下挽起袖子大喝道:“好,好!咱們女兒家就該有這等志氣!來人,拿筆墨紙硯來!”
當場就立了文書兩份,又叫管嬌嬌和傅十二分別畫押。
管嬌嬌豪邁萬分的拿起筆,在文書上一書而就,青雲親眼見到自家小姐的手抖了兩抖,那傅清秋的秋字,最後一捺被拖的格外的長。
見她們畫押完畢,沈鶯一把拿起了文書,匆匆掃了一遍,咦的一聲叫了出來:“這,這管老虎是誰——”
管嬌嬌臉一紅,糟糕,都是那個冤家,每日裡小老虎小老虎的不離口,害的她出了這麼大個糗,她劈手從沈鶯手裡奪回了文書,匆匆劃掉,重新寫了管嬌嬌三個字,不好意思的道:“都是我家相公,成日裡喚我小老虎,一時才寫錯了!”
青雲悄無聲息的退了一步,自家小姐身邊的風更冷了,也難怪,這小老虎和母老虎雖然只有一字之差,聽著卻親呢多了,一聽就知道是夫妻二人私下裡的稱呼。
這位陳少奶奶也真不怕羞,就這麼說出來了。
不過她家小姐就可憐了,人家都那麼親切的稱呼彼此了,她家小姐還沒和姑爺見過面呢!
每日裡雖然你來我往的傳著小紙條,可彼此連稱呼都沒有。
沈鶯又掃了一遍文書,點了點頭,“好,這文書,我就幫你們收著了!”
她又看向了其他的美人們,笑眯眯的道:“兩位妹妹都已經立了誓言,我們不如也開個賭局,就賭這狀元到底花落誰家!”
她牢牢記住了太子妃娘娘酒至半酣時對她說的話——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只要無關大雅,偶爾賭上一把,卻也有趣!
美人們互相望望,這長安侯世子夫人,怎麼和想象的不大一樣?
既不端莊,似乎也不夠賢惠?
只是世子夫人的品階在她們之中已是最大,一時間,卻也無人出頭反駁這個賭局。
沈鶯立時高興了,看來大家志同道合,以後若是進了太子妃娘娘的後宮,定然也可以和睦相處!
沈鶯環顧左右,興致勃勃的提議道:“咱們這賭注麼,不如弄的有趣一點,我們各自寫上一張紙條,到時候輸的人,就從這裡面抓閹,抽到什麼就去做什麼。”
眾美人面面相覷,一時還無法領會世子夫人的意思,戴柔上前一步,聲音柔柔的問道:“敢問沈姐姐,這紙條上要寫些什麼?可是要做一首即興詩詞又或者對一句對聯?”
她們這些女子出身俱都良好,自幼年起,琴棋書畫就都有所涉獵,平日裡聚會,玩的也就是這些,抽籤做個詩,弄個擊鼓傳花什麼的。
沈鶯搖頭笑道,“那有什麼意思,看我寫的這個!”
她手一揚,把自己剛剛寫過的紙條遞了過去,戴柔立刻接了過去,一字一頓的念道:“到相公面前,說一聲——”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眾美人齊齊的看了過來,一個個好奇不已,一時間鶯鶯燕燕之聲不絕於耳:“說一聲什麼?”“薛姐姐,怎麼不念了?”
戴柔滿面漲紅,無聲的把紙條傳給了旁邊一個瓜子臉的美人手中,那瓜子臉的美人看了一眼,臉頰一紅,悶不出聲,只把手裡的字條往旁邊一遞,她身邊身材高挑的美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奇的向著字條看去,一眼看完,也不說話,別過頭,趕緊的往下傳去。
一時間,這紙條在眾多美人手裡傳來傳去,卻是沒有一人吭聲。
一門之隔,長安侯世子站在眾人之前,他身後一干青年男子的視線灼熱的幾乎射穿門板,俱都抓耳撓腮,心裡癢的不行,旁邊的丫鬟婆子們看的都替他們著急,卻乾瞪眼不敢吭聲。
趙子奇忍不住低聲問道:“世子,世子夫人到底寫了什麼——”
他這句話簡直說出了眾人的心聲,眾人雖然側耳聆聽門中動靜,卻也忍不住連連點頭,熱切的看向了長安侯世子。
長安侯世子面色恬靜,心中卻不住苦笑,他家娘子的心思,他雖然猜不到,卻也感覺不妙——怕是要丟人丟到外面來了!
眼見那紙條在眾多美人手裡傳了半圈,美人們一個個滿面羞紅,卻無一人吭聲,管嬌嬌的好奇心終於達到了頂點,她一個箭步上前,把那紙條生生的截了下來,展開就大聲的讀了起來:“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