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昊一愣,笑出了聲:“胡美人還真是開了個好頭——”
葉傾心一沉,這是不同意的意思?
她如今在高昊面前,俱是真實性情,心中不痛快,臉上一下就帶了出來,高昊瞥到她的臉色,瞬間明白她的心思,臉上笑的更盛:“多大點事,娘子決定就是了。”
說著,他走到了葉傾身前,扶著她的肩,傾下身來,口中熱氣噴到了她的耳垂上:“朕只要娘子換上那幾身,朕親自選的衣裙——”
葉傾臉一紅,一把將高昊推開,“這可是你說的!”
葉傾拉著高昊就到了書桌前,親自研墨,又把一管狼毫塞到了高昊手裡,“寫吧!”
高昊啼笑皆非的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的提起筆來,頃刻就寫了四張和離書出來。
葉傾吹了吹上面的墨跡,只覺滿心歡喜都要溢了出來,沒注意高昊悄無聲息的行到了她身後,長臂攬住了她的細腰,“娘子開心麼?”
葉傾側過臉,眉眼都帶著笑,在他的俊臉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開心!”
高昊十指靈活的解開了她的腰帶,又從後輕輕一扯,低下頭,在她半裸的香肩上輕輕啃咬:“那傾傾讓朕也開心開心吧!”
高昊還是太子的時候,大小老婆加起來一共就五個,登基以後還是五個,在歷朝歷代的皇帝裡,也算是少的了,現在又一下子休掉四個,自然不是小事。
至少朝堂之上,要知會一聲,不然參皇后善妒的摺子,怕是能把後宮給淹了。
因為胡家捐的那一千萬兩,各司各部 都寬裕無比,早朝之上君臣之間也頗為和諧,雖然皇上還沒把那道珠簾去掉,早上補覺的時間也比以前少了許多,然後每天都會從簾子後面飄來肉包子啊,餛飩麵湯的香氣。
臣工們表示,昏君比以前更討厭了。
待群臣正事都說的差不多了,高昊清咳一聲,隨意的道:“朕已經下旨,同四位太子良媛良娣和離,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話音未落,高昊立刻敏感的察覺到,有幾道特別明亮的視線幾乎要把珠簾灼穿,他微微一怔,長身而起,右手食指一挑珠簾,俊眼瞬間眯起——
段修文!高昱!林棟!
在一片面露驚詫的臣工中,這三人臉上毫不掩飾的興奮實在是有夠顯眼的了。
段修文心情極好,太上皇育有皇嗣的美人和離了,皇上年輕貌美的嬪妃也和離了,皇后娘娘和離的日子還遠麼?
林棟的注意力則集中在另外一句話上——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皇上真是個敞亮人,若是日後他娶了下堂的皇后娘娘,看來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不久前被封為閒王的高昱一臉悠閒,打從高昊登基,他就告病在家,聽說皇后娘娘也在垂簾聽政,又巴巴的跑來上朝,結果他一來,皇后娘娘就不來了。
他忍不住就想,萬一哪天她心血來潮,又來上朝了呢?
就抱著這麼點僥倖心理,高昱忍著每天給高昊行禮問安,一日不落的跑來蹭早朝。
不枉他堅持了這麼多天,可算聽到了重大利好訊息。
段修文斯文俊秀,林棟俊朗挺拔,高昱俊美儒雅,看著下方各領風騷的三個美男子面上越來越盛的笑意,高昊突然覺得心好塞。
陳大學士直覺此事不可應承下來,上次胡美人已屬迫不得已,這次再答應下來,婦人和離一旦成為常態,怕是會動搖國本。
他嘴巴一張:“皇上——”
立時就有一人側過身來,偏偏那人位分極尊,還站在他這個當朝一品的大學士之前,那人一出列,剛好把他擋了個嚴嚴實實:“皇上此舉大善,臣弟附議!”
“皇上心懷寬廣,堪為世人表率,臣也附議!”接著又一道清悅的聲音從陳大學士身後傳來,他一回頭,正對上剛取代了戶部老尚書的新科戶部段尚書天庭飽滿的額頭。
好麼,這前後一夾擊,皇上是踮腳才能看到他了。
對面的武將之中又是一道清爽的聲音響起,簡簡單單的只說了三個字:“臣附議!”
段修文雖然年紀尚輕,卻儼然已經是未來文臣領袖,在文臣中分量極重,林棟不用說,先平西南又鎮北部邊疆,在武將中赫然已經是頭一份,閒王高昱又代表了皇室,這三人一開口,朝堂之上至少三分之一的朝臣瞬間站好了位置。
陳大學士幾乎吐血,豎子誤國啊!
史書雲,先有昏君後有讒臣,誠不我欺啊。
高昊眯起眼,聽著一聲聲附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