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整個大殿奼紫嫣紅,十分養眼。
“王美人,韓美人到”
隨著內侍一聲拖長了聲音的傳報,葉傾一下想了起來,雖然每天都要在坤元宮裡給死不要臉的大小妃嬪開一次見面會,****如此,年年如此,卻也總有那麼幾次,是讓人印象深刻的。
今天就是個難忘的日子。
“宣!”葉傾嘴角微微勾起,掃過下方的四宮主位,麗妃身段還是那麼窈窕,柔妃依然我見猶憐,元妃依然豔光四射肆意張揚,淑妃一如既往的溫柔淺笑,單獨拎出來哪一個,都不得不承認還是美人一個。
可若是和那些新入宮的十幾歲的青蔥少女站在一起,立刻就分出了高下剛熟的桃子就是比熟透的帶著那麼一股子清新勁。
梁平帝雖然還是常去幾宮主位房裡過夜,卻也不如從前那般頻繁,一個月倒有半個月,是分給了新晉的美人兒們。
便如今天的這兩位美人兒。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宣傳了出去,大殿門口很快出現了兩個嬌滴滴的美人,一個勝在身段窈窕,一個則是粉面桃腮,兩個人俱都含羞帶怯,身邊各有一名宮女攙扶著行走。
行走間腳步拖沓,眉間微皺,貝齒咬著下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身邊的宮女身上,彷彿兩朵被狂風暴雨生生打殘了的嬌花,一看就是昨夜承歡過猛。
一時間,殿上眾位妃嬪神色各異,百味雜陳。
昨日宮中大宴,梁平帝醉後沒有去四妃的宮中,反倒寵幸了新晉秀女,而且上半夜一個,下半夜一個,勇猛至極,也荒唐至極,早朝時便有幾個御史遞了討伐摺子。
一大早,眾多妃嬪就得了信,難得柔妃沒有託病,元妃也給面子的來了,不過都是來看看今天的這兩位令梁平帝荒唐一夜的美人兒。
葉傾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位美人,按照慣例,初次承歡的次日,本可免去請安之責,這兩位卻偏偏一副飽受蹂躪的模樣出現,分明是帶了幾分炫耀的心思。
眼前的畫面再度如水面般碎裂,重新歸於黑暗之中,葉傾微微一怔,恍惚記得那兩個美人招了整個後宮的忌諱,很快就在美人如過江之鯽的後宮中沉寂下去。
黑暗中,葉傾初次承歡的翌日早上和兩個美人一起覲見的畫面不斷交替出現,葉傾腦海中嗡的一聲響,忽然就通透起來,只覺可笑又可悲。
梁平帝與她在一起時,還有幾分真心實意,所以願意慢慢的哄她開了竅,讓她幾乎感受不到初次承歡的疼痛,到得寵幸兩個美人的時候,卻是隻顧自己舒爽,連半分憐惜都不剩下了。
當時就當看笑話一般,現在看來,這兩個美人還真的是笑話了。
她們以為死不要臉的有多疼愛她們,不過是當個玩意,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雖然閉著眼,依然感受到了明亮的陽光,葉傾卻仍然覺得渾身發冷,她費力的睜開眼,眼前似乎還殘留著那兩副畫面新婚的太子妃起居室,各種大紅的物件,又或者登上後位已久,孝賢皇后那一室的明黃。
她的視線沒有焦點的在屋子裡掃過,視野裡,到處都是軟趴趴的抱枕,腰靠,淺黃淡藍,色澤溫暖,三三兩兩的堆放在圈椅軟榻上,旁邊擺放著一本本書冊,觸手可及。
屋子中間的茶几上擺放著幾碟點心,茶壺浸泡在熱水瓷套裡,再仔細看一眼,那茶几的四條長腿,腿腳下方還裝著四個小巧的輪子,竟是可以拖拽的。
葉傾下意識的忖到,這屋子的主人可真是個會享受的,隨處可躺可靠,隨手拿起本書,再拽著點心盤子熱茶壺跟著
葉傾清醒過來,高昊,這是高昊的屋子!
只有這麼一位以享樂終生做一輩子紈絝子弟的主兒,才會如此佈置自己的屋子。
葉傾一下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何,做了那樣的夢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高昊,似乎只有那張漫不經心的俊臉,才能讓她安心。
葉傾隨手披上了一件晨縷,光著腳,趿拉著一雙繡鞋,長長的秀髮披散在身後,便向外行去,抓住一個內侍,問清了高昊的位置,知道他就在隔壁,心莫名的又安了一安。
葉傾小跑著行了過去,一把將門拉開,身體一僵,裡面卻不只高昊一人,她面色一紅,就要低首退出去,同時心中懊惱不已,不過是個夢,怎地就失了分寸
高昊卻喚住了她:“傾傾,你過來。”
葉傾怔了下,抬起頭,高昊的俊臉上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右手卻朝著她伸了出來。
葉傾如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