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忙學可達志般把椅子挪到靠窗處,變得坐在可達志和常何中間,在其他人離桌擁往這邊窗旁觀戰前,佔得有利的位置。
在橋頭站崗的守衛見動手的一方是晃公錯這長安宗師級的名人,樓上的高官大臣又沒出言阻止,都不敢上前干預。
際此戰亂之時,天下武風熾盛,長安雖說禁止私鬥,但以武相會印時有發生,長林軍更是橫行無忌。所以城衛對晃公錯這類屬於太子黨的頭臉人物,在一般情況下都不敢於涉他們的行為。
可達志似在自言自語的沉聲道:〃嶽山應是贏面較高。〃
寇仲心中大懍,知他眼力高明,從徐子陵的氣勢瞧出他的厲害。
要知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經過這些年來轉戰天下的磨練,已脫穎而出,成為能與寧遣奇等輩頜碩的高手。即使以祝玉研、姐姐等魔門殿堂級人物,至現在仍欲殺他們而不得。到至善寺一戰,兩人力敵佛門四大聖僧,雖說非是以生死相搏,四僧更留有餘地,但兩人的實力足以媲美四僧任何其中之一,卻是不爭之實。當兩人跨出至善寺的外院門,兩人同時也登身於天下頂尖高手之列,再不用具怕任何人。在以戰養戰下,這兩位天才橫溢的年青高手,武功終臻大成之境。
李密的聲音在寇仲背後響起道:〃晃公錯豈是易與之輩,照我看仍是勝敗難料。〃
不知誰人間道:〃晃公錯比之`天君'席應又如何呢?〃
這問題當然沒有人能答他。
此時〃嶽山〃發出一陣長笑,眾人收止私語,全神觀戰。
衛兵截止登橋的車馬行人,當晃公錯來到橋上與〃嶽山〃隔遠對峙,整座躍馬橋變成他們兩人的專用戰場。
徐子陵有遏雲裂石之勢的笑聲剛罷,淡然自若地微笑道:〃晃七殺在關外不是想送我嶽山歸天嗎?本人本無入關之意,既然你蓄意阻我人關,必有不可告人之秘,本人偏要入關來看看究竟,看你晃七殺這些年來究竟有否長進。〃
晃公錯表面神色如常,其實心內卻是怒火中燒,他完全不明白嶽山為何能完全避過楊文幹龐大的監視網,忽然出現於長安城內,不過目下當然非是計較這些枝節的時刻。事實上他亦陷於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當然明白嶽山和李淵的關係,此正是他阻止嶽山入關的主要目的。假若他殺死對方,李淵的反應實是難以預估,當然被對方擊傷或殺死則更是萬萬不行。
當下冷然笑道:〃你嶽霸入關與否幹老夫何事?不過你既敢送上門來,我晃公錯就和你算算多年的舊賬。閒話休提,動手吧!〃
塗子陵完全把握到晃公錯內心的矛盾,曬然道:〃本人平生閱人無數,但像晃公錯你這麼卑鄙無恥的人,尚是首次碰上。敢作不敢認,算是哪一門子的人物,今天你想不動手也不行。我嶽山這趟重出江湖,正表示你氣數已盡。〃
晃公錯不再打話,踏前一步,目光罩定對方,神態老練深沉,不愧成名達一甲子以上的宗師級高手。
就在他踏步之際,強大的氣勢立即像森冷徹骨、如牆如刃的冰寒狂流般湧襲對手。
徐子陵暗捏不動根本印,做立如山,長笑道:〃這該是我們第三度交手,希望你晃七殺不會令本人失望吧!〃
口氣雖大,但嶽山挾擊殺〃天君〃席應的餘威,誰都不覺得他是口出狂言。
晃公錯冷哼一聲,又跨前一步,氣氛更盛,自己的衣衫固是無風自動,也追得徐子陵衣衫獵獵作響。
高手相爭,氣勢果是不凡,無論在樓上或橋旁觀看的武林人物,除有限的幾個人外,均感到若把自己換到〃嶽山〃的位置上,說不定早因心膽俱裂而敗下陣來。
徐子陵收攝心神,不敢眨一下眼睛的瞪著晃公錯。他故意以言語刺激對方,就是要迫他主動進攻,他的心神晉人平靜無波的至境,把生死勝敗置諸度外。
就在晃公錯第二步觸地前的剎那,他迅疾無輪的大大跨前一步,把兩人間的距離拉近至八尺。
雖然雙方出步時間稍有先後,但觸地的時間全無差異,就像預早配合排演多次般。
樓上的寇仲看得心中喝采,徐子陵這一著將迫得晃公錯從主動淪為被動,不得不搶先出手,以扳平局勢。
可達志發出一下讚美的嘆息。
李密和王伯當亦同時喝了聲〃好〃,卻不知是針對哪一方說的。
晃公錯果然大喝一聲,一拳擊出,猛厲的拳風,直有崩山碎石之勢,令人不敢硬櫻其鋒。
徐子陵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可是出現在嶽山的假臉上,卻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