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股勁風迫徐子陵硬拼。
徐子陵心知肚明自己和這邪王的武功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對方遠攻近搏,均揮灑自如,把主動全控在手上。這一掌擊來,不但暗藏不死印功的奇著,且是好戲在後頭,口要自己稍有失著,對方的攻勢會如長江大河般湧來,直至他橫屍橋頭才休。
徐子陵長笑道:〃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剎那間把生死置諸度外,絲毫不讓的揮掌迎擊。
〃蓬〃!
徐子陵不但沒給震退,反向前跨躍一步。
原來這股看似強猛的勁氣,交接時忽化成陰柔之勁的拉扯勁道,不過徐子陵早有預防,否則就要當場吐血出醜。
掌風忽變,從陰柔變成陽剛,由冰寒轉為灼爇,如此詭異的變化,只有石之軒能融會生死兩個極端的不死印法始能辦到。生可變為死,死可變為生。
徐子陵如受雷殛,渾身劇顫。
在剎那間,當掌勁內不死印氣勁像波浪般一重重的向徐子陵撞擊,忽然剛猛,忽而陰柔,即管以徐子陵經《長生訣》與和氏璧改造過的經脈,也要吃不消。
徐子陵蹌踉跌退,潰不成軍。
石之軒鬼魅般飄來,臉容變得無比冷酷,淡淡道:〃待石某人送嶽兄上路吧!〃
徐子陵猛吸一口氣,把翻騰的血氣全壓下去,背脊一挺,變得威凌無儔,發拂衣飄,長笑道:〃邪王中計啦!〃
寶瓶印氣,全力出手。
綰綰像回到香閨中,悠然自得的往床上躺下去,舒適的嘆一口氣,望著床子的頂蓋,柔聲道:〃這些被鋪都是剛洗濯過和曬過的,所以仍有太陽的香潔氣味。〃
寇仲頭皮發麻的在床沿立定,俯看她橫陳榻上觸目驚心的誘人曲線,最後落在她那對純白無瑕的赤足上,煞費思量的道:〃你整天赤著腳走路為何雙足仍可以這麼乾淨的?〃
綰綰閉上美目,道:〃不要吵!人家很累,要睡覺哩!〃
寇仲心想這還得了,若她賴在這裡睡至天明,自己怎樣向人解釋,虧自己今天還不住向人吹噓練的是童子功。
苦笑道:〃大姐!算你贏啦!有甚麼條件,即管開出來吧!〃
綰綰把嬌軀挪開少許,纖手拍拍騰出來的半邊床沿,輕輕道:〃少帥請稍息片刻,暫作人家的枕邊人好嗎?〃
寇仲有種任人宰割的失敗感覺,雖是腦筋大動,仍想不出一個應付敲詐威脅的良方,嘆道:〃我寇仲是英雄好漢,不會偷襲好大姐,可是好大姐從未試過做良家婦女,作你枕邊人這麼危險的事,請恕小弟難以奉陪。〃
綰綰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閃一閃的睜開朝他仰視,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神態動人,柔聲道:〃少帥和子陵這麼本事,大搖大擺的混入長安,我怎捨得殺你們呢?殺了你,誰給我們去起寶藏。〃
寇仲頹然坐下,忽然哈哈一笑,在她身旁臥下去,愈想愈好笑的道:〃坦白說!
我們並非定要尋到寶庫的,對我來說這只是個尋寶遊戲,既可滿足好奇心,又可還了孃的心願。〃綰綰側臥以手支頤,美目深注的打量他,笑意盈盈的道:〃少帥可否把說的話重複一次,因為小女子聽得不太清楚。只有當人家肯定你再沒興趣去發掘寶藏,才會使人效少帥的故技,在城內各顯眼處大書『莫神醫是寇仲扮的』八個大字。〃
寇仲立被擊中要害,別頭朝向枕邊的絕色美女,卻岔開話題道:〃我有個很奇怪的感覺,小弟和大姐相識有一段不短的日子,可是卻從來不瞭解你。例如你心內想甚麼?有甚麼追求?除了殺人,放火,鬥爭,仇殺外是否尚有別的生活?閒來會幹甚麼?對人會否生出感情?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你。〃
綰綰聽得微微一怔,露出深思的神色。
輪到寇仲大為愕然,剛才一番話雖是有感而發,主要仍在胡謅一番,好拖延時間,看看有甚麼方法作出反擊。
綰綰的眼神倏地變得銳利如刀刃,盯著他道:〃我們追求的東西,你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寇仲哂道:〃你不說出來,怎曉得我是否明白。除非那是有違天理,例如追求把天下人絕,那我就非是不明白,而是恕難接受。〃
綰綰眸光變化,淡淡道:〃少講廢話,我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找到寶藏後,你須任我們從庫內取走一樣東西。〃
寇仲冷笑道:〃我怎知道你會否履行協議,在這方面你們一向惡名昭著,假若屆時你們違諾獨吞寶庫,不如我趁早離開,免得了夫人又折兵,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