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開山便是各懷鬼胎。而安樂幫慘案則是許開山瞞著杜興乾的,為的是被安樂幫幫主發現許開山在大明尊教的身份。
兜兜轉轉下,他們的思路雖曾誤入歧途,最後仍是回到最先的結論去。
只有在杜興和許開山的包庇下,狼盜始能橫行無忌,行蹤如謎。亦只有像許開山這樣的財勢,才能收買安樂幫的副幫主舒丁泰。後者在飲馬驛被蚤娘子殺死滅口,正因舒丁泰曉得許開山是安樂幫慘案的幕後主使者。
一理通百理明,想不到與杜興一席話這麼有用。
但這仍是一場大賭。
他們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去斷定杜興今晚會與呼延金勾結來害他們,假若錯的是他們,而杜興是無辜的,那今晚不但殺不到深未桓,還會開罪杜興和可達志。
看準左右無人,寇仲從懷裡掏出〃神醫莫一心〃的面具,戴到臉上,接著轉進一間成衣店,出來時搖身變成另一個人。
聖光寺的禪室內,寧靜平和,與世隔絕。
大雨下個不休,打在瓦頂瀝累成無數臨時小瀑布,嘩啦啦的沿瓦面凹坑傾瀉而下。
雖有傘防雨,徐子陵仍溼掉半邊身子,在傷重之後,份外有簫條落難的感覺。可是面對師妃暄的仙容,所有這一切都變得無關重要。
今趟是他起床後第三次見仙子。
師妃暄坐在他旁,細審他的臉容,訝道:〃子陵是否受傷?〃
徐子陵點頭道:〃還差點丟命。〃扼要的把今早遇刺的事說出來。
師妃暄叫他把手舉起,溫柔的把纖指搭在他的腕脈處,徐子陵心中湧起無限溫馨時,她駭然道:〃你真的傷得很重,短時間內不可與人動手。〃
又皺眉道:〃寇仲到那裡去?我現在立即和你去尋他。否則若被深悉你們傷勢的敵人截著,將非常危險。〃
徐子陵很想說若寇仲被宰,李世民不是少去最大的勁敵嗎?但此時當然不會說出如此大殺風景的話,還感激師妃暄對他們兄弟的關心,微笑道:〃我們正在玩一個虛虛實實的遊戲,以膽博膽,至少到此刻仍屬成功,所以能安坐於此。〃
師妃暄嗔怪的橫他一眼,津純無匹的真氣從指尖輸入,助他行氣療傷,語氣卻非常平靜,淡然自若的道:〃若寇仲的傷勢和你接近,你兩人根本沒資格玩任何遊戲,寇仲想逞強,你該勸阻而不是附和他。〃
徐子陵道:〃這叫置諸於死地而後生。我們今晚有兩個目標,無論如何艱難,必須設法完成,就是殺死深未桓和石之軒。〃
師妃暄沒好氣道:〃你們最應該做的是躲起來好好休息,石之軒的事由妃暄和祝後去辦。〃
徐子陵堅決的搖頭道:〃妃暄放心,受傷有受傷的打法,我們必須一出手就教石之軒逃不掉,否則將是白費心機,且永遠失去圍剿石之軒的機會。〃
師妃暄訝道:〃我不明白,你們在現今的情況下,如何應付石之軒這種魔功蓋世的高手。〃
徐子陵道:〃時間不容我作詳盡解釋,簡言之是我和寇仲有一套自創的聯手奇術,重傷至此仍可威脅石之軒。我想請妃暄去聯絡祝玉妍,告訴她今晚的情形,令大家能互相配合。
大事要緊,妃暄必須信任我們。〃
師妃暄嘆道:〃你們總愛做些出人意表的事。好吧,今晚有甚麼情況?〃
徐子陵將杜興、可達志、保未桓、呼延金、韓朝安、伏難陀等人的事,包括前因後果、他和寇仲的猜想判斷,無有遺漏的說出來,然後道:〃今晚即使我們不能成功誅除深未桓,至少可以證明杜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師妃暄淡淡道:〃倘若敵人在你們赴宴前進行刺殺,你們不單妙計成空,還要賠上性命。〃
徐子陵愕然道:〃我們真糊塗,竟沒想過這可能性。〃
師妃暄微笑道:〃人家旁觀者清嘛。唉!你這人哪,真叫人擔心。〃
徐子陵感到她源源不絕輸入腕脈內的真氣令他渾身舒泰,大幅減去數處傷口的痛楚,更激發起體內竅袕的潛力,耳鼓則響起她關切和嗔怪的仙音,幾疑不知人間何世,一時心神皆醉,道:〃我此時的腦袋似乎不大靈光,妃暄你說我們該怎辦才好。〃
師妃暄道:〃這要看杜興是否真的與呼延金等人私通勾結,若情況果真如此,除非能有百分百把握在你們踏進宮門時設伏殺死,否則自以將計就計為上策。〃
徐子陵點頭表示明白,杜興的將計就計,是以人假冒深未桓以飛雲弓射箭,將可達志引入歧途,然後杜興這個中間聯絡人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