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靈閉著眼,呼吸的頻率也毫無變化,分析著周圍的聲音來判斷所處的環境。
有馬蹄踏過草地的聲音,還有男人們交談的聲音……這裡,不會是石觀音的地盤,莫非是龜茲王的綠洲?他鬆了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姬冰雁掀門進來,手裡端著只碗,道:“你醒了。”
南宮靈張了張嘴,卻覺得嗓子乾渴難言,更兼手軟腳軟,動彈不得,只得就著姬冰雁的手喝了那一碗黑糊糊的東西。
姬冰雁幾乎是把那一碗藥灌完,嗆得南宮靈連連咳嗽,皺著臉道:“好苦……”這已是他中毒後的第四天,紅撲撲的臉蛋和難受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弱勢的感覺,只可惜姬冰雁完全不為所動,只冷冷道:“這是解藥。”
想必是石觀音給自己下了毒,之前那個名義上的母親還說過要讓楚留香他們都知道兩人的血緣關係……一想到這裡,南宮靈就覺得自己短了一大截。
他頗有些氣短道:“我暈迷了多久?”
姬冰雁平平道:“這是第四天。”
很好,四天沒吃飯四天沒喝水四天沒洗澡……等一下,三天沒喝水人不就會死去麼?狐疑地望了姬冰雁一眼,南宮靈轉而打量著帳篷裡的擺設,道:“胡兄和楚兄呢?”
姬冰雁定定瞧了他半晌,拿出乾淨外衣放在他枕邊,又出去端了一碗馬奶,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我在外面等你。”
口中苦澀難言,南宮靈默默地喝下一小碗馬奶,嗯……喝藥半小時後不吃東西比較好吧?
他穿上外衣,在帳篷裡姿勢僵硬地活動開手腳,對著鏡子打理髮髻,感嘆姬冰雁到底思慮周到,才出了門。
青蔥的木葉,柔軟的草地,清澈的池塘,大大小小的帳篷點綴在一片青綠之間,隨處或走動或肅立著幾個手執金戈,甲冑輝煌的武士,一旁還有兩匹馬兒悠閒地低頭咀嚼,晃盪著尾巴一派愜意。
這對於在沙漠中顛沛流離的人來說,簡直是個天堂。
姬冰雁帶著他走進最大最華麗的那個帳篷,沁人心脾的香氣隱隱飄蕩,而輕盈的樂聲和歡快的笑聲也不斷傳入耳際。
踏著柔軟而華貴的地氈向主位上那個卷鬚虯髯、頭戴金冠的紅袍人行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