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卷發吹至蓬鬆,換上一身乾淨旗袍。
她出了大廳,打上車,直奔書畫店。
店家也是舒蘊的熟人,外公在世時留的那些字畫都是來這裱的。
進了書畫店,看見方硯從裡間出來,依舊一身粗布長衫,典雅斯文。
舒蘊抱歉笑笑,“方老師,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關係。”方硯笑得溫和,“不過,說來也巧,有位貴客提前到了。”
“舒小姐若是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另約時間。”
舒蘊若有所思,馬上就要匯演,最近舞團時間管理嚴格不少,正想同意。
“方大師,不是拿工具嗎?怎麼這麼久?”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懶倦熟悉的男音鑽入耳裡,舒蘊下意識抬眼,米白色的簾子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挑開。
不同於那日的西裝革履,男人今日穿著略為休閒。
黑色襯衫鬆鬆垮垮,領口處沒打領結,最上面的紐扣散開,露出一小節玉質般瓷白的面板。
舒蘊的大腦放空一瞬,神思靜止片刻。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再遇上霍景司。
男人步伐不緊不慢,隨著兩人距離拉近。
霍景司熟悉精緻的眉眼緩緩落入她的眼簾。
“這是…”
霍景司顯然也注意到了舒蘊,英俊的眉微挑,“有字畫需要裱?”
舒蘊點頭,落落大方地同霍景司打招呼,“霍先生。”
霍景司視線落在女人微亂的披在肩頭的長髮上,顯然不同於昨晚。
目視半晌,才“嗯”了聲道,“很巧。”
看見兩人似是認識且些微熟絡的樣子。
方硯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真小,奇道,“你們認識?”
霍景司頷首,簡單解釋,“一面之緣。”
既然認識,就好辦了。
方硯連忙邀請兩人一同進到裡間,準備依次為兩人裱字畫。
舒蘊拿出需要裱的字畫,遞給方硯。
方硯先是欣賞幾番,隨後仔仔細細地鋪在桌面上,像是對待不世的珍品。
他又欣賞了一會兒,發自內心地誇讚,“舒和光大師的字真是百看不厭,極有風骨,畫像栩栩如生,簡直神來之筆。”
由於這次需要裱的字畫有點兒多,方硯同兩人打過招呼,出了房間去後院拿工具。
一時間,裡間只剩下舒蘊和霍景司兩人。
“原來是姓舒。”霍景司想起剛才方硯對舒蘊的稱呼,看向她的眼神透著股意味深長。
“嗯。”舒蘊心中不是沒有詫異的,原來這人還惦記著她的名字呢。
她故意道,“所以霍先生才知道?”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