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害怕有什麼急事,趕忙放下毛筆拿起手機來。
“首席”二字出現在螢幕上,舒蘊接起來,走到窗前接聽。
一番交談短暫。
“我有事得趕緊回酒店一趟,”
舒蘊轉身走到霍景司跟前,語氣無辜,“霍先生,後面的字今天可能寫不了了哦。”
見狀,霍景司輕挑了下眉,“哦”了一聲。
尾音刻意拉長,男人桃花眼裡逐漸醞起一團笑意,含著幾分揶揄,“真是不巧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的。”
“哪有故意。”舒蘊反駁他。
“是突然說要換酒店,”舒蘊低聲嘀咕,“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
聞言,男人狹長的眸閃過一絲興味。
“換酒店?”
“嗯,換到對面。”
直接高了好幾個檔次,不是花自己的錢,舒蘊自然樂意。
語氣含著雀躍,“所以我要趕緊回去收拾東西。聽說可以泡溫泉呢。”
“嗯,那走吧。”霍景司輕挑了下眉,眼神透著股意味深長,“送你回去。”
對於霍景司的順風車,不坐白不坐。
舒蘊拿起包包,盈盈立在他身前,笑得明豔招搖,“那麻煩霍總咯。”
“不麻煩,畢竟,”
略一停頓,迎著舒蘊疑惑的眼神,霍景司緩緩揭開謎底,“馬上就要第三面了。”
“?”
舒蘊察覺著霍景司的神情,總覺得他是在為著她剛才的話刺撓她。
因此並沒有往深處想,扁扁嘴,徑自出了房門。
正好迎面碰上外間的方硯。
舒蘊對上他好奇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方老師,舞團裡有急事,字畫先放在您這裡吧,有空的時候我再來拿。”
方硯待她從來都很隨和,點點頭很乾脆地同意了。
霍景司緊跟著出來,遞給方硯一根菸,隨後又咬進嘴裡一支,懶懶地叼了半晌。
才眯著眸子將煙點燃,火光映亮他的側臉。
舒蘊站在門口等待,餘光不經意間往那邊送。
他和方硯似乎很是熟絡,而且比她更甚。
與在她面前不同,和好友在一起時的霍景司。
舒蘊能感覺出一點兒家世優越,從小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獨有的那股痞勁兒。
男人處在一起,好像共同吸根菸就算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煙霧繚繞間,舒蘊聽見霍景司和方硯道,“剛才那副字還沒寫完,先幫我裱起來,改天來拿。”
後面還說了些什麼,她有點兒沒聽清。
只是男人視線突然往這邊瞟了一眼,舒蘊不妨,隔著幢幢燈霧,與他對視上。
只見霍景司唇角忽然輕勾了下。
舒蘊品著他那抹笑,總覺得像是得逞了什麼的樣子。
她站在這兒,像是特意等著他一般,舒蘊頓了下,挪動腳步往外走去。
霍景司注意到,將剩下的半截煙扔進了幾步外的垃圾桶裡,長腿隨後跟上舒蘊。
似有若無的菸草味在空氣中擴散,傳到舒蘊鼻尖,混合著他身上薰衣草和朗姆酒的味道,辛香與酒香交融,碰撞,她倏然回想起男人剛才,骨節分明的長指支著煙往唇邊送。
不同於少年人滿滿的痞氣,霍景司的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致命的優雅和矜貴。
於散漫不羈之間,令人著迷。
霍景司的手搭在車沿上,護著舒蘊進了後座,在他轉身之前,她下意識抓住男人的衣襬,抬起眸子問他。
“字還沒寫完,怎麼就讓方老師裱起來了?”
霍景司沒回答,只是看著她用著商量的語氣,“之後有機會再給我補全?”
舒蘊避開他的視線,敷衍地“嗯”了聲,“再說吧。”
霍景司目光落在她面上,意味不明地凝視了片刻。
才抬起腳步從另一側上了車。
“你剛才怎麼把剩下的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