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絕不等於悶著頭一條道走到黑。我心下暗自思索了我們所走過的路線,只覺得這些隧洞疑路重重,內部又漆黑一片,長久下來手電筒也難免會罷工,就決定讓眾人只開一個手電筒,然後再點三支蠟燭,此行不求快但求穩,先細細研究這些隧洞如何交織,再推測劉全勝可能會走的方向。或許是因為顧忌到“天罰”暗處潛伏的高手,劉全勝不敢多留標記,能否找到他,完全指望我們四人的造化了。
張繼心生不安之感,低聲對我說:“老逸,我看這地方古里古怪,而且離那‘匣子墳’也有些距離了,不見得就完全沒有危險,還是讓我打頭陣,你們跟在我後邊,你是領頭的,我出事沒關係,可你不能有事。”
馬衝插言道:“張兄弟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好歹先弄清楚,凡事都得齊心協力,最好誰都別出事,天塌下來得一起擔著。”
阿鐵不相信這些隧洞走不到頭,又聽眾人婆婆媽媽起來沒完,就索性走在了第一個。我攔住阿鐵說:“咱們走慢點,按原計劃行事,我們在此之前闖過三個凶地,這種探陣尋路的事情也沒少做,若是謹慎行事,把握會大上幾分。想來這隧洞還能把我們吃了不成?如有兇險憑我們的手段未必不可脫身。”
說罷我便當先開拔,往隧洞深處繼續前進。
眾人這一走又走了許多工夫,所見前方依然是大洞套小洞,小洞繞大洞,層層疊疊不見盡頭,心中逐漸有些發毛,都說世上有無底洞,難不成我們真的已經陷入沒有盡頭的隧洞裡?永遠都沒穿過這些通道的可能了?
這時我已經有些煩悶了,總覺得再這麼走下去,我非得患上幽閉症不可,正要跟大夥說什麼,忽聽有響動。我不敢大意,忙示意大夥停下來別說話,其餘的人都沒聽到什麼,但也不敢隨意出聲。我放緩呼吸,凝神側耳去聽,只覺得前方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什麼人在走路。
張繼以為是劉全勝,正要放聲去喊,忽聽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一聲怪叫。這叫聲“哇哇”作響,就好似一個嬰兒在哭,但是聲音奇大,還伴著沙啞,我們聽得頭皮發麻,均不知究竟是什麼怪物。
頓時,四人都齊刷刷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前方,同時慢慢後退。
來路的隱形標記只有阿鐵看得見,我舉著瓶子槍緊緊盯著前方,讓阿鐵退到最後邊,一旦有險,也好馬上有人引路撤退。
前邊那東西叫得越來越兇,我們聽得毛骨皆豎,都不知道是什麼怪物。我舉著手電照向聲音來處,可那裡的隧洞七拐八拐,周圍又有許多岔路,也不知道怪物隱在什麼地方。只是這聲音越來越接近,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
眾人都不敢託大,紛紛一步步地後退,我心道此時敵暗我明,當真不宜硬拼,倘若出來的東西是個兇歷無比的傢伙,大夥縱然有千萬手段,在這狹窄的通道里也絕對施展不開,實在不行,唯有退回那“匣子墳”裡,把住門關隘口,或許才可一戰。
想罷我正要招呼眾人立刻撤退,忽然就望見前方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從一處路口躲進了另外一處路口。這東西不過小豬大小,但速度卻是奇快,我好奇心起,忙捏穩手電緊緊盯著前方。不一會,那東西又在燈光下跑過,我這下看得真切,直教我頭皮發麻。這個跑來跑去的身影,竟是一個小孩兒!
大夥也瞧清楚了那東西,均是倒吸一口涼氣,都說此地兇嬰護屍,我們就正在子母兇墳的墓墳裡,而這深不見底的古墓中,哪裡會有什麼小孩兒,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子墳裡死在孃胎裡的那個兇嬰要來母墳殺人了!我們前邊哪兒有什麼怪物,分明就是一隻厲鬼!
第二百一十四回 困境
這下誰的心中都發毛了,本以為前方那東西又是什麼潛伏在洞窟中的史前怪物,卻沒想到竟是一個小孩兒,都說打擾母墳安寧會被兇嬰的厲鬼纏上,我們起先以為這多半隻是傳說,況且倒斗的手藝人只敬鬼神而不懼鬼神,我們只道憑藉自身手段進入古墓闖上一闖,卻不料還真給眾人遇見了這個厲鬼兇嬰。
兇嬰的速度極快,不斷地從一面隨洞口閃進另一面隨洞口,它藉著隨洞口作掩護,正慢慢朝我們逼近過來。
眾人不清楚這厲鬼兇嬰有多厲害的手段,不敢冒然迎敵,只是一步步地後退,始終與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張繼神色驚疑不定,皺著眉頭看著前方那竄來竄去的兇嬰,對我問道:“老逸,你說這小鬼究竟是鬼魂呢,還是粽子?”
我搖搖頭說:“你問我我又問誰去?不過我看它來無影去無蹤速度極快,又無腳步風聲,我看多半是一隻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