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子母兇墳的傳言,均是不寒而慄。
我望著洞內的一片陰暗,心中憶起此處便是父親遇難的地方,忍不住心中黯然,鼻子有些微微發酸,險些落下淚來。張繼瞥見我的神情,忙站到我跟前遮擋,擔心其他人瞧見我這副模樣,我拍怕他的肩膀,示意我沒事。
老年這時對眾人說:“諸位,咱們只要一踏入這個洞口,便算是真正進入古墓範圍了,所以在進去之前,大家要整點行裝,檢查武器和工具,同時,咱們也得做好心理準備,四大禁地中什麼危險都有,任何地方都會存在要人性命的東西,為確保順利,必須等所有人報告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之後,才能走進這個洞口。”
眾人均覺老年所言在理,目前為止,諸多對於四大禁地的認識告訴眾人,這座兇嬰護屍墓只怕是比其他的三座禁地還要兇險,除非眾人都是高人中的高人,否則進入其中,根本就沒有大於五成的把握全身而退,倘若哪裡準備不足,關機時刻便很容易交代在裡邊。到時候即使有同伴在場,恐怕也難以相救。
當下大夥便都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和武器,準備完畢便逐一報告,待到眾人都好了,此刻已經時近傍晚。隨著老王一聲令下,隊伍陸續邁入了有如通往地獄般的洞窟。臨進去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心中忽有莫名的忐忑,也不知道此次進去,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片紅霞。
洞窟狹長曲折,一直往下延伸,不見盡頭。眾人打著照明燈,一路徐徐往前行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見前方還是沒有到頭,而且洞窟的坡度越來越陡,我們此刻恐怕已經處在山體中央了。阿鐵開了一盞強力探照燈,光束順著洞窟直穿入遠方的黑暗,竟是連塊石頭都照不見,眾人忍不住心裡發虛,不是說主墓室就在母峰底下嗎,怎麼這通道還一直向下,再這麼走下去,還不得進入地殼了?難不成關於兇嬰護屍墓的傳言又是騙人的?
此時大夥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面色都有些驚疑不定,忍不住暗自嘀咕接下來還要不要走。唯獨老年不動聲色,他見眾人似是心裡沒底,便對大夥說道:“諸位不必驚慌,雖然此洞前半段看似天然,但行到這裡,我已經發現了人工開鑿的痕跡,古墓必在下方,或許再走不遠就到了。”
我說:“繼續往裡走倒是沒問題,只是此洞太過深入地底,只怕氧氣含量會越來越稀薄,咱們要不要點支蠟燭,以防有失?”
“不必。”老年似乎很有把握,斷然回絕了我的提議。我正感到有些奇怪,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手錶上有空氣質量的實時資料,所以蠟燭就不需要點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懷疑到,這個老年難不成真的進來過?
抱著這種懷疑,我跟著眾人繼續往前行進,這條洞窟越走越是陰冷,四壁皆是起伏的山岩,空氣中有股極其濃重的泥土味,奇怪的是,一路下到這,高度都要低於山腳了,可大夥依然不曾感到缺氧,也不知道這山體中的空間是個什麼構造。
約莫又走了二十分鐘,雙腳終於踩到了平地。所見前方的規模豁然擴張,左右山壁橫向延伸,形成了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這個大洞窟怪石林立,地面凹凸不平,存在此處的山岩皆呈現出猩紅的顏色,且反光得厲害,晃人雙眼。
阿鐵用探照燈掃了一遍這個空間,入眼之物除了紅巖就是沙土,再無他物。我急於想知道老年到底有什麼隱瞞大家的經歷,悄悄轉頭去看他。卻見此刻的老年神情古怪,他不住轉頭打量周邊,看上去似乎非常驚訝,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意料之外的東西。我暗暗提醒張繼等人去看老年,馬衝似乎對他的反應也十分感性趣,輕聲對我說道:“看樣子他終於不敢託大了,只是這種轉變太過奇怪,你有沒有發現,這老頭之前的言行舉止似乎自信過頭了,好像他曾經來過這裡,可是現在好像是看見了他不曾經歷過的場景,才會是這副模樣。”
我說:“你我所見略同,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在他終於露出惑色,咱們可以相機行事。”
打定主意,正要接近老年,想趁機套他的話,誰知我們剛挪動腳步,前方的阿銅突然轉過身來。他舉槍對準了我,怒目而視,我以為他此舉是怕我偷襲老年,連忙舉起雙手站在原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誰知,阿銅卻並沒有就此收手,食指一勾,已是扣動了扳機。他的手一動,我便已發覺,心中已經暗暗咒罵,這“天罰”竟然二話不說就要殺了我。無奈人不比子彈快,等眾人發現不對勁,槍聲已經響了。
正當我認為自己要死在阿銅槍下之時,黑暗中突然有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