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又是大金皇室後裔完顏氏家的格格,她姐姐和姑姑都是莊親王家的福晉,宮裡宮外誰都得高看一眼,不敢太過難為;可是王格格能一樣麼,她不過是個官女子,還是個漢姓人……”
周氏探口氣說,“好在就算王格格的日子會難過些,可是嫡福晉卻還未必敢直接對王格格做什麼。她不是也說了,要等皇上和阿哥爺回來再處置麼。”
“便是這麼關著,叫王格格難受了些兒,可是以靜制動倒也是好的。”
只是,便是這樣的一個希望,到傍晚劉佳氏回來的時候,也還是都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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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格格的痘出得兇險,沒能保住。
劉佳氏在兆祥所那邊已經是哭過了,回來便是極力地剋制,可是眼睛卻還是紅腫的,怎麼也騙不過人去。
況且外頭嫡福晉那邊也是得了信兒,叫人去告知了王佳氏。正房和後罩房的方向,都傳來了哭聲。
便是眾人再想瞞著廿廿,卻也瞞不住。
“是不是劉姐姐回來了?快請劉姐姐進來!”
劉佳氏進內,廿廿一把抓住劉佳氏的手,“姐姐快說,她們究竟都怎樣了?”
劉佳氏趕忙道,“你先別急,別急,啊。咱們七七是跟著出了喜花,可是太醫們都照料周到,已經是開始供聖了,我必定每天都去拈香。”
“那三格格呢?”廿廿眼都不眨,用力盯著劉佳氏。
劉佳氏使勁笑笑,“她更沒事。她終究是大姑娘了,身子根基硬朗;況且小時候都種過痘了。現在只是有些發燒,還沒見出喜花。太醫也說,她未見得就能跟著出痘,頂多是過了點兒病氣,靜養幾天就有望見好。”
廿廿心下稍微鬆了點兒,“那……五妞她?”
劉佳氏知道瞞不住,這才哽咽一聲,“五格格她……病起得兇險,已是被痘疹娘娘帶走了。”
廿廿一聲哽咽,星桂忙奔過來扶住廿廿。
劉佳氏也在另一旁扶住了廿廿去,“她額娘走了,她也能去跟她額娘團聚……或許,這對那孩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廿廿緊緊按住心口,含淚搖頭,“是我對不起那孩子……我將那孩子歸攏過來,可是我卻沒能照顧好她,後來甚至不得不將她託付給了王姐姐和劉姐姐你去……”
劉佳氏輕輕擁住廿廿,“你千萬別這麼說。你那是有了七格格,懷著身子自沒法子照顧她不是?”
“再說她是因為痘症走的,痘症本就是孩子們都逃不過的一道關口……這又與你何干呢?”
廿廿悲從中來,“可是那孩子當年不也是種過痘麼,怎麼還,還是沒能逃過去?”
“種痘這事兒,終究是盡人事、聽天命。不是能每回都作準的。”劉佳氏替廿廿擦淚,“不說遠的,就連十七阿哥當年不也是出過兩回痘去?第二次都是他半大小子了,結果因為出痘,都沒來得及見咱們家皇貴妃老主子最後一面去……”
“五格格是個女孩兒家,身子根基便弱;再者她額娘走的時候兒,她也狠狠地傷過一回心……這便當痘症再來的時候兒,沒能躲的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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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在熱河得了信兒的十五阿哥,縱馬馳歸。
縱然是最快的馬,這一去一回,五日也已經是最快。
十五阿哥顧不上風塵僕僕,直接進內,先見廿廿。
廿廿見了阿哥爺回來,這才放心地伏在他懷裡,痛痛快快地落了一場淚。
說也奇怪,此前忍著不肯哭,肚子卻是疼得如絞;此時伏在他懷裡,便是盡情痛快地落淚,那肚子倒也是平靜的。
廿廿便邊抹了眼淚邊道,“這小東西也是知道是阿瑪回來了,這便也安了心,便也不鬧了。”
十五阿哥形容也是憔悴,這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