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引起的爭論越多越好——輿論爭論得越激烈,關注的人就越多,讀者自然願意買你的書了!”
我沒話說了,算了,作品已經給他了,他愛怎麼炒作就怎麼炒作吧,我也懶得管了,還圖個輕省呢。再說了,現在很多人為了求名求利而不擇手段,咱拽過一頂美女作家的頭銜過來,無非臉皮厚點兒,還不至於那麼傷風敗俗。
“好了,我將你的稿子動了動,你要不要看看?”黎振拿出商量的口吻對我說。
那是自然要看的,我要看看這傢伙將我的文字“修剪”成啥模樣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小子在我的文字中間迫不及待地加塞了一千多字,你道加塞的這些內容是什麼?只不過設計了四次性愛描寫而已(多麼激動人心的創舉)。
這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幹嗎要這些煽情的玩意兒啊!
“你不知道,現在讀者就喜歡看這個。”黎振說。
我就不信,讀者的境界那般低下。出於對藝術的嚴謹態度,我仔細審閱了他那一千多字,結果很失望地發現其中有兩次性愛描寫太過牽強,對情節和人物心理的發展都沒有任何推動作用。也就是說,是可有可無的。在當時那種環境和背景下,主人公根本就沒有上床的必要,這樣反而破壞了整體的意境。但黎振堅持自己的觀點,沒辦法,最後同意我刪除第三次性愛描寫。可即使將這次性愛描寫全部刪掉,文章也僅僅是減少了二百字而已。
“好了好了,不能再刪了!”黎振笑著說,“現在是開放社會,輸點兒新鮮血液才好嘛!你看人家大作家莫言又是《豐乳肥臀》,又是《四十一炮》的,多牛!還有女作家池莉,書名起得不也暗示性極強嘛——《有了快感你就喊》……他們都不害臊,你來點兒小意思,算什麼?”
不過,我一直認為,好的文學作品並非靠性愛描寫來支撐。即便是《金瓶梅》,刪版後還有厚厚的一本,這就充分說明了人家寫作的重點和其中的文學價值。如果換成《××寶貝》的話,讓專家去刪的話,不知道還剩多少內容,更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去讀?這很可憐,如同脫衣舞娘,大把的男人貪戀她的肉體,而不會愛上這個女人。
黎振打斷我的思維,隨即為我描繪了一幅美好藍圖:“張歡,這本書我打算起印五萬,在封面上打上‘風靡全國,網上點選率超過三千萬’,到時候再加上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我相信,一定能夠火起來!”
哇噻,這傢伙可真是大手筆啊,起印就是五萬!我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這網站點選率虛造得也太離譜了吧!咱們這書根本就沒出,又哪兒來的網站點選率呢?
“你過慮了,這是現在的流行趨勢。”黎振打著哈哈,“你看,現在市面上多少書打著日韓點選率過億,什麼亞馬遜圖書排行榜第一名,全球發行量超億冊,這裡面十有###都是糊弄人的!人家日韓總人口才有多少?咱們的書三千萬點選率其實還算少的!”
又是營銷手段!叫我說他什麼好呦?
“好了,張歡,我已經找人給這本書設計封面了,想必過幾天就可以下廠印刷了。對了,你在我這裡是準備拿一次性稿費,還是跟出版社一樣,根據圖書的銷量拿版稅啊?”
如果換成別人的話,我一定會選擇拿稿費,書商究竟發了多少萬冊,我怎麼知道呢?可黎振畢竟是我的同學,再怎麼說,這點信任還是有的。“那我選擇拿版稅吧,”我刁蠻地說,“不過,你得先預付我一萬塊的稿費。”
“怎麼,沒錢花了?”黎振笑著問。
“是啊!”我嘴上糊弄著,心裡卻打起了小九九,哼,即便到時候,這傢伙真要跟我玩花招的話,有這一萬塊在手,我也不算太虧。
“那好吧!等書印出來了,我就將這一萬塊定金先付給你,反正也過不了多久。你說是吧?”黎振岔開話題,“好了,咱們別搞得這麼正式好不好?顯得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似的,還是談點兒別的吧。”
……
臨別前,黎振對我說:“張歡,我都到你這兒來了幾次了,可你還沒到我家做過客呢,下次,到我家去串串門吧。”
“好啊好啊!”我笑著說,“我正想參觀一下你的豪宅呢。”
“哈哈,沒問題!”
送走黎振,我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同志們,五萬冊的起印數啊,換了從前,我想都不敢想。算算,那該拿多少版稅啊?這次我可真得發了。鎮定,必須保持鎮定。我在尋思著,等有了錢乾點什麼好呢?
3月10日 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