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許是多餘的。他們雖然相戀七年,卻好象不瞭解對方,他不知道她吃醋,她也不知道他如此愛她。這兩個人到底是怎樣溝通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問常大海。
「你是她的兒時好友,她向來沒有什麼朋友。」常大海說。
「你想我告訴她嗎?」我想知道常大海是不是想我把他的意思轉達給遊潁知道。
常大海搖頭說:「我有勇氣告訴你我很愛她,但沒有勇氣告訴她。」
「為什麼?」我不大明白。
「她是那種令你很難開口說愛她的女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一種女人被男人愛著,卻令男人不想表白。
「你是說她不值得被愛?」
「不。」常大海在想該用什麼適當的字眼表達他的意思,他對用字大概很講究,就象是在法庭上一樣,他想說得儘量準確。
「就象有些律師,你不會對他說真話,因為你不知道他會怎樣想,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你的真話。」常大海終於想到怎樣解釋。
「你以為她不會相信你愛她?」
「她似乎不是太緊張我。」常大海終於說得清楚明白。
我不禁失笑:「據我所知,她是很緊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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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常大海知道遊潁曾經為他想過隆胸,他就不會再說遊潁不緊張他了。
「她這樣對你說?」常大海似乎很高興。
「總之我知道,你們大家都緊張對方。」
「但她總是好象什麼都不緊張。」常大海說。
我終於想到了,常大海說的,可能是香水那件事。
「你是說她在車廂裡嗅到另一隻香水的味道,不單沒有質問你,反而大方地問你,哪一隻香水比較香?」我問常大海。
「她告訴你了?」
我點頭。
「她的表現是不是跟一般女人不同?」常大海說。
「那麼,那種香味是誰留下來的?」
「我順道送一位女檢察官一程,那種香味大概是她留下來的。」
我猜對了。
「吃醋不一定是緊張一個人的表現。」我說。遊潁表面上不吃醋,其實是害怕讓常大海知道她吃醋。
「可是,不吃醋也就很難讓人瞭解。」常大海苦笑。
離開餐廳之後,我和常大海沿著行人天橋走,我一直以為只要兩個人都愛對方,就可以好好的生活,原來不是這樣的。有些人,心裡愛著對方,卻不懂得表達。
我和常大海一起走下天橋,一個男人捧著幾匹顏色鮮豔的絲綢走上天橋,在人來人往的天橋上顯得十分矚目。這個人突然停在我面前,原來是陳定粱。
「是你?」我驚訝。
陳定粱的反應有點兒尷尬,他大概以為常大海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正在猶豫該不該跟我打招呼。
「你遇到朋友,我先走了。」常大海跟我說。
「你要去哪裡?」我問陳定粱。
「那人是你男朋友?」他問我。
我笑笑沒有回答,我認為我毋須告訴陳定粱常大海是不是我男朋友,他要誤會,就由得他誤會好了,用常大海來戲弄他,也是蠻好玩的。
「這幾匹布很漂亮。」我用手摸摸陳定粱捧在手上的一匹布,「料子很舒服。」
「是呀,這是上等布料。」
「用來做衣服?」
陳定粱點頭。
我記得陳定粱是在成衣集團裡當設計師的,怎麼會替人做起衣服來?
「我轉工了,自己做設計,生產自己的牌子。」
「恭喜你。」我跟陳定粱握手。
他雙手捧著布匹,沒法空出一隻手跟我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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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時間,你要去哪裡?我替你拿一匹布。」我說。
「很重的啊!」陳定粱邊說邊把最大的一匹布交到我手上。
「你——你竟然把這匹布交給我?」我怪他不夠體貼。
他古惑地笑起來:「男人做得到的事,女人也該做得到。」
我捧著那匹沉重的布跟在他身後。
「你要去哪裡?」我問他。
「快到了。」他走入一個商場。
他的店就在接近上環的一個商場內的一個小鋪位,只有幾百尺地方。
「這就是你的店子?」我覺得這個地方實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