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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車緊裝佩刀,手按刀柄,淡淡的道,“青山崖大敗,都是我的錯,未曾料到唐儷辭和宛鬱月旦如此刁滑難纏,又未料到有人對梅花易數、狂蘭無行暗下手腳,以銀針之法封住他們幾處奇脈,導致臨陣不戰而敗。”紅姑娘身子起了一陣顫抖,“你……你是說我暗害尊主,故意封住梅花易數和狂蘭無行,要讓他慘敗青山崖麼?簡直是胡說八道!”白素車道,“小紅對尊主盡心盡力,一往情深,我只說有人對他們二人下了手腳,卻未說是你。”紅姑娘呼吸稍平,一隻手牢牢抓住桌上茶杯,茶杯不住顫抖,“但銀針封脈之法是我專長,就算你心裡不這麼想,難保別人心中不會這麼想!風流店中或許出了內奸!”
東公主慢條斯理的啃著雞爪,口中不斷作響,“雖然銀針封脈是你專長,但也不是誰也不會,比如說我就也馬馬虎虎會上一些。至於內奸麼,是很有可能的,這樣吧,來人啊!”他喊了一聲,口中雞骨碎屑頓時噴出不少,紅姑娘皺眉相避,只聽他道,“把隔壁看牡丹的客人請來喝茶。”門口有人領命,不過片刻,隔壁看花的江老員外和他新納的小妾就糊里糊塗的被請了進來。
“不知這位……夫人有何要事?”江老員外眼見東公主撫翠,臉色頓時煞白,幾欲作嘔。東公主肥肥胖胖的手指指著兩人,“一人一個,誰下不了手,就證明誰是內奸,這種方法公平吧?風流店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多多少少都做一點,殺個把人算個屁!”他話音一落,江老員外白臉轉綠,倒在小妾懷中昏死過去,那小妾兩眼翻白,尚未暈倒,白素車衣袖一動,只聽茲的一聲暗響,兩具屍身倒地,鮮血橫濺滿屋,她淡淡的道,“殺人不算什麼,你可有更新鮮的方法?”
東公主撫手大笑,“哈哈哈哈,素兒果然是素兒,還是這般殺人不眨眼。”紅姑娘冷冷的道,“如此說來,我便是內奸了麼?”東公主伸出油膩膩的手指,在她臉上蹭了幾下,“怎會?小紅對尊主那份心,那是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都不會變的,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呢?”他哈哈乾笑了幾聲,“風流店裡龍蛇混雜,可能是奸細的人很多,我早就告訴過尊主,門下收人不可濫,可惜他不聽我的。”
“就憑你,也管得到尊主?”紅姑娘顫抖的手腕稍止,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青山崖之事,我不殺唐儷辭宛鬱月旦,誓不罷休!讓人恨煞!”她一拂衣袖,“從明日開始,我要徹查究竟誰是風流店中的內奸!”東公主咬了一口雞肉,“但我卻覺得你更合適對上宛鬱月旦,家裡的事就留給素兒,或者我,或者西美人,如何?”紅姑娘微微一怔,“宛鬱月旦?”東公主一攤手,“你想,兩個不會武功的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是睜眼瞎,偏偏兩個人都是滿身機關,別人碰也碰不得的刺蝟,要是對上了手,該是件多好玩的事……哈哈,這個主意告訴尊主,他一定非常有興致,小紅你比我瞭解他,你說是不是?”他囫圇吞了一塊雞肉,“況且小紅應該佔上風。”紅姑娘眼波流轉,“哦?”東公主裂唇一笑,“你看得見,他看不見。”
“這事聽起來不錯。”白素車微微頷首,“尊主應會應允。”紅姑娘手撫身側檀木桌子,纖秀的手指細細磨蹭那桌上的花紋,“要對付宛鬱月旦,需要從長計議,宛鬱月旦聰明多智,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陰溝裡翻船……不過東公主之計,也不是不可行……”東公主哈哈大笑,“是你的話,一定有好辦法。”
“小丫頭走了,想必又要到前面的集鎮守株待兔。”沈郎魂烤熟了那尾滑鱗彩翅,淡淡地道,“這條魚,你吃或是我吃?”船篷內伸出一隻手,沈郎魂手持烤魚,紋絲不動,“出錢來買。”
“哈!”船篷內一聲輕笑,“話說落魄樓的樓主,有一樣飛的不可的寶物,你可知道是什麼?”沈郎魂淡淡地道:“一樣珠寶,春山美人簪。”唐儷辭道:“不錯,春山美人簪,雖然是女人的飾品,但簪上有青雲珠八顆,貴樓主修煉青雲休月式第十層,需要這八顆珠子。”沈郎魂道:“那和這條魚有什麼關係?”唐儷辭道:“你想要你妻子的遺體,他想要春山美人簪,只要各有所需,就有談判的空間,不是嗎?”沈郎魂眼中暴彩一閃:“你知道春山美人簪的下落?”唐儷辭道:“唉……”沈郎魂一揮手,烤魚入船篷:“簪在何處?”
船篷裡傳來唐儷辭細嚼美味的聲音:“嗯,果然是人間美味,簪?我可有說要告訴你?”沈郎魂淡淡地道:“少說廢話!簪在何處?”船篷裡唐儷辭道:“春山美人簪,我確實不知道它身在何處,但它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南方朱雀玄武臺,一位女子發上。”沈郎魂低聲問:“誰?”唐儷辭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