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風流店覆滅之後眾人所得的利益越少,我不在乎各位最後所得是多少,與我無關。”唐儷辭含笑說的這段話,語氣非常溫和。
眾人面面相覷,自有江湖門派起,恐怕沒有一人是以這種方法管束門內弟子,但說不定十分有效。清者自清,品德高尚之人自然不會貪戀黃金,亦不會胡作非為;而貪戀黃金之輩又必然為了利益收斂言行,甚至互相監督,只怕多花了一分銀子。唐儷辭富可敵國,花費四萬五千兩黃金能買得中原劍會上下一整,在他看來自是便宜。
“齊公子,你可知為何我要讓你主管此事?”唐儷辭將桌上的“白乳”清空,換了一種散茶,剛才的墨玉茶杯也撤了,換上一種精細白瓷的茶杯,碧綠色的茶葉飄在清澈的茶水中,散發出另一種清香。
“可是因為齊家與萬竅齋有生意往來?”齊星問道。唐儷辭道,“齊家在蘇州有兩處莊園,三處店鋪,估價約有四萬兩黃金之數。齊家家業也大,人面眾多,你來管理這四萬五千兩黃金,旁人無話可說。”齊星苦笑,的確,他若私吞了這四萬五千兩黃金,中原劍會上下兩百八十五人不會放過齊家,齊家家業在蘇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唐儷辭不愧是生意人,面面俱到。
眾人再度面面相覷,成縕袍和餘負人看了鄭玥一眼,鄭玥臉色慘白,仍舊深陷在唐儷辭要他去查探風流店巢穴的陰影之中,霍旋風之流面上鎮定,少不得也在暗暗計算那一百五十八兩黃金。唐儷辭支頷對眾人一笑,他唇角勾起的時候彷彿天下眾生都在他彀中掙扎一般,並且無論如何掙扎都掙扎不出他設下的天羅地網。
他是一隻皮毛華麗的狐妖之王,俯瞰天下,山起雲湧,眾生百態,他一直在雲端之上。
客房之中。
鳳鳳抱著一本書在撕紙,呵呵呵的笑著,奮力的把那本書撕成碎片,他已經會抱著東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雖然不敢走,卻敢抱著東西往下砸。這幾天阿誰房裡的書本、衣服、被子、茶杯被鳳鳳一一摔在地上,阿誰教他不許摔,唐儷辭卻派人送來一大堆書本和香包、香囊、荷包之類的小玩意,鳳鳳是越摔越開心了,在他眼裡看來每一本書都是用來砸在地上然後撕成碎片的。
有時候……覺得唐儷辭很會寵人,阿誰看著鳳鳳在撕紙,他很開心。想到櫥子裡一包一包的衣服飾品,甚至綾羅綢緞,她會覺得唐儷辭其實很知道大家需要什麼,也許大傢什麼也不需要,都只是需要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但很多時候……她也覺得唐儷辭其實什麼也不懂,他其實不懂被寵愛的滋味,所以一時性起他就輕易毀掉那種感覺,他知道那傷人、但不知道有多傷人。他不明白被譭棄的信任要重建有多麼難,也許是他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被信任,因為他輕易可以控制每一個人。
“姑娘。”門外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阿誰站起身來,門外是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年人,她並不認識,“這位是?”
“姑娘……”門外那少年人痴痴的看著她,“你好美,打從你來到山上,我茶不思飯不想,天天盼著多看你一眼,我……我從來沒有這樣想念一個人……”他徑直從門外走了進來,雙手向阿誰擁來,“姑娘,姑娘……”
阿誰連退兩步,“且慢,我已經不是姑娘了,我是孩子的娘……少俠你只是一時誤會,你弄錯了……”不論她在說什麼,那紫衣少年全都未聽入耳內,一把把她擁入懷裡,親吻著她的烏髮,“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哇——”的一聲,鳳鳳大哭起來,從床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抱著一本撕了一半的書本往紫衣少年身上砸來,“哇——唔唔唔——哇——”
“放開我!”阿誰大叫一聲,她拗不過紫衣少年的手勁,“妹子!妹子!”
玉團兒自隔壁一下竄了進來,“阿誰姐姐!”她眼見紫衣少年抱住阿誰,不假思索一掌往紫衣少年身上拍去,紫衣少年反掌相迎,“啪”的一聲玉團兒受震飛出,“哇”的一聲口吐鮮血。阿誰大驚失色,“妹子!妹子!”她懷裡揣著“殺柳”,趁紫衣少年回掌相擊的機會拔了出來。
刀光一閃,紫衣少年緊緊抓住她的肩,阿誰手握殺柳,極近紫衣少年的胸口,卻是刺不下去。她沒有殺人的勇氣,紫衣少年大喜過望,“姑娘,姑娘你也是喜歡在下的吧?”阿誰唇齒顫抖,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要呼喊一個人的名字。
“任馳,你在做什麼?”門口有人冷冰冰的問。
抱著她的紫衣少年大吃一驚,連忙推開她站了起來,“我……”
人影一晃,一人站在紫衣少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