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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是如此煩亂痛苦,觸目看到玉團兒燦爛的笑顏,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突然覺得一陣輕鬆,無論他又做錯了什麼,至少這個小丫頭,他一直是護住的。
能看到她笑得如此開心,他就覺得很安心,彷佛馬車外的陽光也溫暖了幾分。
馬車轆轆,沿著官道往嵩山行去,路上行至一處城鎮,名喚奎鎮。
這日到達奎鎮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玉團兒從馬車內跳出來,牽馬入街道。一路上只見奎鎮張燈結綵,人人笑容滿面,就像正在過節一般,她好奇地四處打聽,才知前幾日有位英雄打敗了附近黑虎山上的山賊,今日正逢山賊被衙門押走,送去大牢候審的日子,於是鎮上人人歡天喜地。
柳眼戴著面紗,索然無味地聽著這老套的江湖故事:“丫頭,問他哪裡有客棧?”
玉團兒卻多嘴:“那英雄長得什麼模樣?男的女的?相貌俊麼?〃她自己愛美,看人最重容貌,柳眼滿臉血肉模糊,堪稱奇醜無比,她卻不覺得。
“那一下打敗鮑豹的英雄相貌可是不凡,他面如白玉,渾身披著菩薩般的蓮座白衣,背後鑲有血玉般的紅寶石,每走一步,身後就有萬丈金光閃爍,他走了三步,就登雲上天去了。”說故事的人口沫橫飛,“我等只看到他晃了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玉團兒皺起眉頭:“真有這種下凡的神仙?”
“當然有當然有,這世上怎會沒有神仙?”奎鎮那老頭拈鬚搖頭晃腦,“只是姑娘你年紀尚小,沒有緣分見到而已。”
“既然是神仙,下凡了為什麼不去殺玉箜篌那樣的壞人,要跑到這種荒郊野嶺殺一個山賊?”玉團兒滿懷不信,狐疑地看著那老頭,“你肯定是騙人啦!我才不要相信你。”
“小姑娘,”不遠處有個年紀更大的老人微笑,“那是個模樣很俊的年輕人,身上帶著不輕的傷,一身白衣,滿頭灰髮……”
“啊!”
那老頭還沒說完,玉團兒已失聲驚呼:“不會吧?是唐公子嗎?他也會做這種懲奸除惡的事?他人呢?他人在哪裡?”
那老頭正是被唐儷辭從鮑豹關刀下就出來的覃老丈,聞言也是愕然:“姑娘認得那位年輕人?”
“認得認得!”玉團兒拼命點頭,“他人呢?他人在哪裡?”
“他昨日上山趕跑了黑虎寨的惡棍,現在人在客棧休息,聽說明日就要趕路了。”覃老丈正巧瞧見了唐儷辭從黑虎山上下來的身影,“他是救我性命的恩公。”他有些欲言又止,玉團兒卻沒瞧出來。
柳眼一提韁,馬車踏著碎步疾奔而入,阿誰撩起了窗簾,關切地往客棧的方向眺望。
她很快看見了唐儷辭。
唐儷辭與兩位女子正從一家布莊並肩而行,攬著那女子的腰。日光之下,那穿著嶄新淡紅衣裙的女子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光彩,她與唐儷辭並肩一站,就像整條街數十上百號人都不存在,就連房屋樓宇都暗淡無光了。
她一步一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讓人感覺到她美好的腰身和腿的曲線,那一雙眼睛眼神不看任何人,自信而充滿高傲卻不傲慢的眼神。
那種眼神並不凌厲,卻光芒四射,不看任何人,卻聚焦任何人的眼神。
“唐儷辭!”玉團兒眼裡也看到了這位美人,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位美人的長腿,心裡卻還記掛著阿誰,“你跑到哪裡去了?你的傷怎麼樣了?阿誰姐姐放心不下你,要去少林寺給你求藥,她心裡一點也不怪你,她說在你把她扔出去的時候她才明白……”
“妹子!”
馬車裡的阿誰低和了一聲,玉團兒及時住嘴,她從沒有聽過阿誰如此急切低沉的聲音,隨即馬車裡響起一陣咳嗽,她動了中氣,牽動了傷口。
柳眼看著眼前這位猶如女王是紅衣女子,一動也動不了。
這是瑟琳,她是唐儷辭從十五歲就開始交往的情人,甚至在穿越到大宋之前,他們一直在同居。
瑟琳對於唐儷辭而言,與其他逢場作戲的女人是不同的。
瑟琳出現了,那阿誰呢?
“lala;”瑟琳對唐儷辭露出笑顏,“她是誰?”
唐儷辭看了阿誰一眼,尚未開口,柳眼已開口道:“她是阿儷的婢女。”
瑟琳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來,奇怪地問:“vered?”
柳眼點了點頭,瑟琳看了他的臉一眼,笑了起來:“這樣看來也有點酷,以前總覺得有點奶油,現在是完全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