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珠寶不知凡幾,”唐儷辭本來抬起迎客的衣袖緩緩負後,“折磨池雲逼取歃血鬼晶盅,如果此盅可以令人延年益壽長生不死,或許我會考慮。”那語調文雅之人正是“望日閣”閣主“瀟灑麒麟”軒轅龍,聞言微微一怔,雙眉軒動,“事實上,難道寨主不是被邵延屏鎖在房中,失了自由之身?難道他不是為你助拳赴湯蹈火,你卻讓他孤身一人陷入重圍,而後身受重傷?我寨主對你顧念舊情,難道你就是如此回報的?我不相信有人能無情到此,歃血鬼晶盅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如果你有耐心,等池雲醒來,大可自己問他我是不是故意將他送入重圍,然後趁人之危將他鎖起,逼取歃血鬼晶盅?”唐儷辭唇線勾起,並非在笑,只是勾起一絲寒意深沉的紅潤,“只是現在他人在作息,不宜打擾,軒轅先生如能不棄,可願入我院內,讓中原劍會奉上一杯茶水?”面對梅花山鐵騎殺氣騰騰之相,他處之泰然,身後劍會弟子莫明對他生出了些許敬佩之意,暗覺這位唐公子果然是見識不凡,臨危不亂。
軒轅龍回顧了殷東川一眼,殷東川神色冷淡,緩緩點了點頭,當下軒轅龍也淡淡的道,“既然寨主正在其中休養,我等也不便打擾,這就等到他入定醒來。”言下之意自然是,如若池雲醒來對唐儷辭有半句不滿,火雲寨這兩百鐵騎當即踏平了中原劍會。
“各位這邊請。”唐儷辭舉袖相迎,身後毫不設防,引路而去。
騎在馬上的眾人一起下馬,下馬的姿勢瀟灑利落,一模一樣,顯然也是練過,火雲寨可謂訓練有素。兩百來人就地坐下,軒轅龍、殷東川和金秋府三人跟在唐儷辭身後,往善鋒堂客堂走去。
秋漸深,好雲山地處陰溼之地,更是令人遍體寒凍。金秋府心中暗暗詫異,這等地方到處青苔,易生瘴氣,哪有梅花山山清水秀遍地瓜果的好?堂堂中原劍會安家在此,實在是品味特異,眼光有差。軒轅龍和殷東川卻是各自留心,暗看各處轉彎屋角可有埋伏,走不過數十步,只聽西方砰的一聲震響,幾人都是微微一怔,那是掌風交擊之聲。唐儷辭眉心微蹙,但見灰影一閃而逝,直追西方而去,軒轅龍三人不約而同一起追去,穿過幾重院落,卻見一道黑影直掠牆外,有人如影隨形自屋內追了出來,揚手一道白光,大喝道,“哪裡走!”卻是威風凜凜。
“寨主!”金秋府脫口叫道,軒轅龍和殷東川也是臉現激動之色,三人一起單膝跪地,齊聲道,“火雲寨眾兄弟恭請寨主回寨!”那剛從屋中衝出的人一怔,詫異道,“你們來得這麼快?統統給老子起來。”這等語氣架勢,自然便是池雲。
“寨主!”金秋府一下擠了過來,心情激越,“他媽的有人給咱們寨寄信說寨主被唐儷辭害得重傷,被邵延屏關了起來。咱三個合計了一下,立刻揮師南下來救人,幸好寨主你安然無恙啊!”他性情耿直,說得幾乎老淚盈眶,十分激動。軒轅龍卻是多了七八個心眼,滿腹疑竇,“寨主安好,大家自然放心,不過方才那人究竟是誰?在中原劍會之內,怎會有人潛入?”
池雲聞言看了唐儷辭一眼,一指西方,臉色慎重,“不出你所料,火雲寨一到門口,就有人蒙面闖進來下殺手,幸好你留下姓餘的小子房內守衛,老子和姓餘的小子兩人聯手,接下他一擊,現在人跑了。”唐儷辭微微一笑,“他果然沉不住氣,只可惜成大俠被調虎離山,否則三人伏擊,或許能留下人來。”池雲嘿嘿咧唇一笑,舌頭一舔乾燥的嘴唇,“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想殺老子,沒那麼容易。”軒轅龍越聽越奇,看樣子池雲顯然不是被唐儷辭所害,而是另有其人,“剛才那人……”
“剛才那人,就是設計陷害老子我,找了一幫武功奇高的蒙面人圍攻老子,害老子重傷,剛才又想殺老子滅口嫁禍唐儷辭的混蛋。”池雲冷冷的道,“他趁老子重傷,寄信給你們說老子被邵延屏關了起來,引你們出師來救,然後想在你們和老子見面之前殺了老子,嫁禍給白毛狐狸,如此一石二鳥,火雲寨和中原劍會火拼,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卻不知老子和白毛狐狸早就猜到有此一招,老子今天沒在打坐,只是在裝模作樣,白毛狐狸留下餘負人替我護法,這世上再高的高手,也絕不可能在你們穿過幾條走廊的功夫擊敗池雲和餘負人兩人聯手。老子的命他自然拿不走,只可惜雖然引出人來,讓你們親眼看見一場好戲,卻沒能將人留下,揭穿他的真面目。”
“只要寨主平安無事,就是火雲寨之幸。”軒轅龍心頭凜然,聽池雲如此說,分明對上的乃是一位詭詐莫測心機深沉的高手,池雲武功如何,他自是清楚,以池雲之能,居然還要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