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請安。
蕭氏擺手道:“今後莫要行此大禮。且用早膳罷。”
言訖令那丫頭菊兒擺來一桌點心果疏。
三兄弟落座。那三郎探了頸兒四顧,蕭氏道:“三郎何不用?”
三郎道:“姨母關愛,實奪於親母,只是愚甥夜來腹中鳴響,且隱隱做痛。不知何故?”
蕭氏驚道:“莫非病了?”
三郎道:“卻正欲登東。”
大郎與二郎正吃得歡,聽說三郎欲如廁,一口噎下,白眼俱翻,料他又去探那天仙訊息。急忙起身。
蕭氏道:“你二人也肚子痛麼?”二人互相相了相,俱都搖頭。
三郎道:“失陪。”言訖,跳鑽鑽的別了。
蕭氏喊道:“三郎路徑不熟,菊兒引你去罷!”
三郎興也不回道:“我自會去尋。”音聲未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大郎與二郎心中暗叫苦也,跌座而呆。
蕭氏奇怪,道:“三郎一去,你二人為何恁般神不守舍?須臾也離不了麼?”
大郎遮掩道:“他年紀尚幼,恐有不便。”
蕭氏笑道:“他人長得高大,何用你二人擔心?”
二郎道:“不如我去看顧於他。”
蕭氏道:“愈發的不象話哩,難道說在這府中能丟了他不成。”
二人面上紅一陣,白一陣,不復做聲,直把個果疏咬得亂響。
蕭氏道:“今日人多,你們兄弟三人,且隨我左右招呼賓朋。”
二人齊道:“謹尊姨母之命。”
蕭氏道:“莫要恁般腔調講話。”
言訖,回後堂去了。菊兒也跟在後面。
大郎與二郎見蕭氏已走,早拔步而至門檻, 那蕭氏不見了,奪門而出,恰逢菊兒回頭來取東西,被二人撞了個四腳朝天。那大郎又欲去扶,被二郎按住,眼中含了意思,那大郎掣回了手。菊兒正往起拱身,二郎箭步而至,躬身相攙,那菊兒渾身一抖,二郎憐香惜玉,替他揩了身上塵土,又趁勢於那臀上著力幾撫。菊兒愈發的徨恐,呀的輕叫一聲,閃身即躲,回頭嗔看二郎一回。徑自廳內去了。
二郎將手兒嗅了嗅,道:“好香!”
大郎道:“你在此聞香,我去哩。”言訖就走。
二郎道:“再香香不過表妹哩,焉能捨我?”一頭說一頭追上。
大郎道:“待我二人分頭去尋。”
二郎道:“尋哪個?”
大郎道:“尋三弟。”
二郎道:“兄長去尋三弟罷。”言訖,於那苑中亂走。
大郎又追,道:“我才不尋他哩!”
二郎道:“尋了表妹即尋到三弟哩。”
大郎道:“如此甚妙!”
二郎道:“廟,還和尚哩,三弟鬼怪機靈,你我豈有份?”
大郎驚道:“那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