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想留下的話,可以去天外樓住著。
“林公子,請吧,我帶你們去天外樓看看。”聲音冷冷淡淡,雖然一開始他說話的聲音也很低沉,但那份低沉和這種冷凝是絕對不同的。
不過,東萊的態度,燕北祈根本不在意。他將視線從東萊身上移開,望向園子裡面,漆黑的雙瞳中忽而閃爍華光,就好像寒夜裡劃過天際的閃電,攝魂奪魄,驀地叫人心驚。
東萊被燕北祈的眼神震懾到,一時之間只覺得心跳很快。
至於燕北祈的目光為何忽而變得如此有壓迫感,則是因為園子裡,遠遠的拐角處繞出來一個人。這人也是一身翠色衣裳,倒是和梓書衣著有幾分相似,但相似的衣裝由不同的人穿,展現出來的氣質卻大大不同。這人好似峻拔翠竹一樣透著種清雅。
竹無心、無情、卻風姿高潔。
看到園子外站著一行人,他微微愣了一下,腳下不急不促的步子卻絲毫未亂,依然從容不迫。
梓書沒有看到燕北祈眼中的銳利,他看到的是東萊臉色變化,頓時覺得奇怪,這才順著東萊的目光看到了燕北祈的古怪,接著才順著燕北祈的視線,看到園子裡向外走來的人。然後,梓書的表情僵在臉上。可以說,他幾乎是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瞪大了眼。
不是說那人長得多恐怖,叫人難以接受。相反,那人容貌上乘,唇角帶笑,看著他,就彷彿突然能夠理解到——春江水暖,風拂柳綠是怎樣的一種風。情。
燕北祈眯起了眼,直覺告訴他,來人恐怕就是東萊嘴裡說的林大夫了。
東萊再遲鈍,也發現燕北祈的視線注視的是園子裡,而不是他。心中頓時感到一份微妙的詫異,燕北祈到底看到了什麼,才露出這樣的表情。帶著困惑,他回頭望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眼中的詫異立刻被驚喜取代。
“林大夫!”
這聲音裡的驚喜,除了聾子,都能聽得出來。
果然,這人就是林大夫。燕北祈不動聲色打量來人,說實在的,與其說這位是醫術高明的大夫,看起來更像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東萊,怎麼帶人圍在這裡,出什麼事了?”
就算園子外圍著一群人,林青也沒加快過腳步,踩著那悠悠的步子,他一直走到東萊面前,才笑眯眯的問。
從他身上,一點瘟疫爆發的緊張感都察覺不到。他就好像是剛從園子裡賞景歸來一樣,愜意而閒適。
這樣的人,確實是個人物。
燕北祈在看林青,林青當然也注意到了燕北祈,不過,在看燕北祈之前,他的目光先依次落在了其他眾人的身上。就像是在評估什麼,掃過朱雀身上,蕩過梓書身上,最後才落在燕北祈的身上,笑道,“你終於來了。”
這話說得有些莫名。
至少,不止東萊一個人覺得十分莫名其妙。可東萊面對林青的時候,智慧好像能夠超長髮揮,腦海中閃電似的劃過靈感,然後他說了一句話。當東萊說完了這句話後,梓書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後知後覺發覺林青到來的朱雀,臉色更是詭異非常。
東萊說,“林大夫,你和林公子真的是一家人!”
巨大的驚訝,巨大的驚雷,巨大的……好吧,除了某幾位心智特別強悍的人,其他眾人已經石化了。這是什麼跟什麼猜測啊!
林青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好像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吃驚一樣,他緩緩的搖搖頭,語氣平緩的說道,“目前還不算吧。”
“……”梓書沉默,朱雀默然。
燕北祈笑了起來,“以後總會是。”
“……”梓書望天,朱雀用眼白的部分看著燕北祈。
見過自大的,沒見過這樣自大的。當然,這種自大的感覺,由燕北祈身上散發出來,絕對是一種滿滿的自信傲然。若不是梓書和朱雀清楚事情始末,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知道燕北祈是怎麼樣的人,恐怕對燕北祈此刻的表現,壓根不會聯想大‘自大’這個詞,反而會欣賞他的傲然。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都是王御醫這類人聽不懂的話。
王御醫都聽不懂了,東萊也被他們的對話給繞暈了,所以東萊只好無奈的抓抓頭,左看看,右看看,見兩人皆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岔開話題,問了句,“林大夫,園子裡的情況可好?”
雖然林青的態度讓人安心,可他依然想親口問一句,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放心。
“暫時沒死人。”林青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讓人感覺不出事態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