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
“這樣啊……”他眉宇有著淡淡疑心。
“你找我做什麼?”她不安的轉了話題,不想讓他多探究她看到了什麼。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東西。”他暫且收起猜疑,說出找她的目的。
“什麼東西?”
“你先前見過的,那匹唐朝的三彩馬。”
她擰了眉心。“要一模一樣的嗎?”
“沒錯,要真假難辨。”
“這要做什麼用?”早些年在他私下請人特別調教下,再加上她在陶藝上過人的天分,做個仿品可以說是她的拿手絕活,難不倒她。
從前她就經常臨摹一些贗品讓他拿去賣,將換得的錢分給當年那些還在街上乞討的兄弟,然而仿作古物是重罪,當桂哥發現她的鑑定長才已到了精準無比的地步後,就不再教她冒險作假了。
這些年她只要專心鑑定寶物就已能夠帶來可觀的財富,有了足夠的錢後,他便要她努力創作以及研發新的燒瓷技術,為此,當搬遷新宅後,他還特別為她闢了間窯室,供她發揮創作用。
而今在外,她其實已極有名氣了,只是無人知曉這位陶瓷大師,竟然只是一名曾經在朱府為奴的小丫頭罷了,她現在雖已有盛名,但她平凡慣了,並沒打算公開身分,桂雨閺也由她,並不左右她的意向。
這會,他難得的又要她仿製贗品,而這仿製品還是他自己的收藏物,這很不尋常,惹得她好奇的多問上一聲。
“你以前從不多問的,這回也別問。”他表情有點嚴肅。
她訝然地望著眼前這雙漆黑如墨的雙眸,發覺自己好像越來越難以理解他了。
“你不信任我了嗎?”他凝視著她,嗓音懾人。
“我沒有……好吧,我會做的,不過我手上缺了一色染劑,得由江西景德鎮那裡調貨應急,你要的東西恐怕得等染劑到後我才能動手。”她從沒質疑過他交付的事,不該質疑的,他是桂哥,不是別人,不會害她的……
“好的,我明白了,多謝了。”他又恢復了那張調笑的臉孔。
這模樣讓她倏地想起一件事,一件激怒了她一個晚上的事。
“你——”她氣憤的指著他,正要破口大罵。
“我怎麼了?”他痞笑著。
“你、你昨晚,不,前晚,不不不,是每晚都、都——”
“都怎樣?”他擰皺起俊眉,極為認真地問。
“都——”她都不出來了,因為雙眼瞥見床上躺著的人。
她如何能在嫂子面前指控他的無恥行徑!
“你、你別太過分喔,我不會再讓你有機可趁的。”她只能先咬著牙根警告。
“讓我可趁了什麼呢?”他笑盈盈,不知死活的再問,似乎要她“大方”的說出他的惡行沒關係。
小米火冒三丈。這恬不知恥的傢伙,他這是想羞辱誰?她,還是那沉睡不醒的妻子?
她越來越不齒他了!扭頭想走人。
手腕被抓住了。“我所做的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你我之間在任何人面前都沒有不可說之事。”桂雨閺突然無比正經的對她說。
她轉首訝異的望著他,一道奇異的暖流由胸間莫名的流向腦中,有驚、有惱,還有難解的……喜?
最近的他,對她的一言一行都變得越來越不可捉摸,他的每句話都話中有話,教她難以釐清真假,更讓她心情不平靜……
他若真對她有個什麼,又怎能娶妻?更甚者,又怎能在娶妻後,再對她這般露骨的表白?
她不解,也難以理解,而心中被挑撥起的騷動卻一次比一次劇烈,莫非,她其實對他也……忐忑的目光不住往床上的嫂子飄去,胸口驟然湧起被雷劈中的感覺,一陣痛縮,心扉一陣罪惡與惱怒。
她立刻慚愧的低下頭,見自己的手還被箝制在他的掌中,連忙心慌意亂、手忙腳亂的撥開後,逃開了。
深凝著她倉皇的背影,桂雨閺緊縮的眼眸瞬也不瞬一下,眼中閃動著的是悠長而寵溺的笑意。
“項大哥,等等!”小米瞥見一抹身影由大廳出來,追了上去。
項大同回身。“小米粒,好久不見了。”見到她,他立即開心的露出笑臉。
“項大哥,你是來找桂哥的嗎?”追上他後,她喘息著問。
“是啊,你知道的,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來報到。”
“嗯。”她笑著頷首。
當年的這幫街頭兄弟在他們進到朱府後,直至現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