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極目遠眺。遠處有什麼?就算有什麼也不會有人看到,因為夜的護翼已經一切美好與醜陋包容其中。
各地的祠堂也許修建不同,可性質是相同的,都是用來擺放死人的。杜棄像是被什麼觸動往事,神情說不盡的寂寞,風吹動著他獵獵作響的衣服。
遠方蒼涼的土地,遠方牽掛的伊人,遠方還未走的路,還有未做完的事。
碌碌無為而活的人常常活的沒有意思,沒有目標而活在世間確實是一件可卑的事情,甚至這樣的生命都是可卑。
有目標的人難道一定幸福麼?
如果心中懷惴的目標不是自己喜歡去做的事,而是自己深惡痛及的卻又不得不去做。這樣的人活著有沒有意義?這樣的人活著是不是可卑的?
他有目標,可是目標卻讓他感到痛苦。這種奇怪的目標支撐他活到現在也痛苦到現在,就像墮入佛教中那個悲慘可怖的無間地獄,除了無窮盡的苦難還是無窮盡的折磨,沒有解脫的生活,看來也不像解脫的生活。
棺材下方不知誰擦眼淚時抬了一下頭,看到一個黑影從微弱的燈光中消失。他以為眼花,揉揉眼睛再看,屋頂已經沒有一個人,只有風聲呼喝。他四處看看覺得到處吹著讓人感到恐懼的陰風,口中便唸唸有詞:“你老人家安心去吧,香火我們為你老人家燒的很旺,還特意從湘西請來兩名趕屍匠帶你老人家在中國各地到處走了一遍。人死之後,當是入土為安。放心你老人家入土後我們這些後代一定會逢年過節給你老人家多燒紙錢的……”
“小四,你在嘀咕什麼?”王老頭質問那個嘴巴兀自不停低噥的人。
小四抬起頭,愣了一陣,本想把剛才看見屋頂有“鬼”的事情說出來,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看清楚,可能是真的眼花,擺著頭道:“沒有什麼。”
兩個趕屍匠走的很快,應該說是三個,不知什麼時候他們中間忽然多出一個人,他們四肢的斑竹蔑片早已消失不見,所以四肢也漸漸有了人的模樣。
他們沒有目的,只是一路向北,因為北邊的森林正茂,在夜色中不易被人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