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為啥她可以看得出他的想法?
西門瑞的心裡泛起了疑惑,還有一種被看穿的窘惱。
“因為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有這樣疑惑,畢竟我在你的心裡算是一個陌生人,所以你有這樣的疑惑很正常。”
羅林說話時神情自若,可是天知道她得要花多大的氣力才能夠在面對他時,表現出這種落落大方的模樣。
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濡溼得幾乎握不住精緻的竹筷,但她卻不敢鬆懈半分,用盡最大的力氣緊握著筷子夾了些菜到他的碗裡。
因為唯有這樣,才能不被看出她的深戀與渴求,她不想嚇跑他。
“的確很疑惑,莫非你找人調查我?”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他卻清楚的見到她原本自若的臉色一僵。
在數次深呼吸之後,羅林才能平復想要尖叫的衝動,以略帶苦澀的聲調反問:“難道我在你的心裡真的這般卑劣嗎?”
“我……”一絲絲的愧疚在他心底深處蔓延,他的確這樣懷疑她,即使她正努力的侵入自己的生活,可是他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要了解你並不難,只要有心,媽咪和小姑們都是最好的資訊來源。”一句話展露了她的用心,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但媽咪和小姑的稱謂著實有些刺耳,西門瑞乍然的抬頭,眸中又見平息未久的怒火。
“你一定要這麼稱呼她們嗎?”即使努力自制,但也難免有些憤然,他不悅的低問。
她總是很努力地提醒他這樁荒謬婚姻的存在,她的執著惹得他心煩意亂,只要話題稍有觸及,他的心便沉甸甸地彷彿壓了顆大石似的。
“咱們還沒離婚,這樣稱呼他們是禮數。”羅林淡淡地說,用禮數來搪塞,拒絕了他的“建議”。
“你……”西門瑞氣悶的瞪了她一眼,卻被她眸中燦燦的光芒給閃了心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捉回逐漸遠揚的思緒,只要一想起這樣的糾纏是無止無盡的,他就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頭一次,在睽違了七年之後,他仔細地審視著羅林,瞧著她依然然微微散發著英氣的臉龐,他在心裡尋思著。
她……究竟要什麼愛情嗎如果說這樣便能輕易的愛上一人,那麼愛情未免太過廉價。
又或者,她只是想報恩?
以她的固執,為了報恩,她的確會糾纏他一輩子,那他究竟是不是該認真考慮她上次的提議呢用半年換一輩子的清靜,似乎也算值得,不是嗎“在想什麼?”忍不住打斷他那讓人心慌意亂的審視眼神,羅林頭一次猜測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該如你所願?”他慢條斯理的說。
“結論呢?”她屏息以待,一隻手則悄悄的搗住心跳次數絕對超過一百的胸口。
她要的只是一個他不再拒人千里之外的機會呵一個讓她努力爭取屬於自己愛情的機會。
如果努力過後,結果仍是相同,至少她可以無憾,因為她努力過了,只不過是應了一句古話——世事豈能盡如人意罷了。
“只要半年?”雙手交疊的抵在剛毅的下顎,西門瑞像是想要確定刑期般的問道。
“對。”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口氣,再深深的吸納,讓新鮮的空氣重入她的身軀。“只要半年。”
“這半年咱們要上床,做真正的夫妻?”他再問。
無來由的,一片紅雲罩上羅林嬌俏的臉龐,她知道自己的頰正在發燙,可現在的狀況容不得她猶豫半分,於是她勇敢的點下了頭。
如果……如果她註定真的不能擁有他,那麼她希望,至少可以在半年之後,擁有屬於他的孩子。
“怎麼算都是你吃虧,告訴我為什麼要定下這種約定?”頭一次西門瑞認真的問著她的想法。
“咱們是夫妻!”就這幾個字,只是羅林知道自己想要傳達的他不會懂,那不過就是個“愛”字罷了。
“如果半年後我還是不想要這婚姻呢?”終於來到該決定的階段了,他卻仍忍不住的再次確定。
“我分毫不取,啥都不要,雙手奉上離婚協議書。”這是她最後的賭注了。
雖然若是賭輸,她就什麼都沒有了,但可能不賭嗎愛,不愛,總有個結論下是嗎沉吟了好半晌,直到羅林的心再次不住的往下沉去,以為他仍是想要拒絕之際,西門瑞卻突然鬆口說道:“好吧!就半年,半年的夫妻,如果這真的是你要的話。”
從不輕易的認輸,但是這次他真的敗給了她的固執,所以他投降了。
就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