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說,先上下打量了張小凡一番,確定他不曾受到田不易的“虐待”之後,才輕聲道:“小凡,這一大早的,你和我爹去哪裡了?”
張小凡見她滿臉關切,一雙明眸只望在自己身上,心裡又是莫名的一痛,但面上卻強做出一副笑臉,道:“沒事的,師父帶我出去走了走,教誨了我幾句,現在已經原諒我了。”
田不易走在前頭,似是聽到了這小徒弟的話,哼了一聲,也不見他什麼神色,慢慢走了回去。望見妻子蘇茹站在洞口,正看著他輕輕微笑,他不禁臉上神色一窒,白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就走了進去。
到此,這一場小小的風波,也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張小凡便日夜和分別許久的師兄們在一起。他從小便是在各位師兄的注視下長大的,如今回來,大是親切。而宋大仁心胸開闊,也不曾把那日張小凡的無禮記在心上,加上蘇茹私下也曾經與他隱約提了幾句,他便也是瞭然於胸,反而是更加疼愛這位小師弟了。
這一次到流波山上來的正道中人,自然是以“青雲門”、“天音寺”和“焚香谷”三大派為首,但其他規模較小的正道門派也有不少。
其中多有張小凡聞所未聞的,想必都是為了正道公理,要與魔教餘孽勢不兩立。
至於在三大派之中,這一次除了青雲門來了蒼松道人和田不易,其餘兩派卻並未有長老一輩的人前來,所以無形之中,凡事便由青雲門為首。
如此過了三日,張小凡在這流波山上,居然陸續見到了幾個熟人。
其中有焚香谷的李洵、燕虹也在隔日來到了流波山;稍後,他又在天音寺僧人處,看到石頭,還有站在石頭身邊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
張小凡頗為高興地上去打了個招呼。石頭一見是他,神情也大是興奮,說了幾句,便要介紹師父“大力尊者”與他認識,說著轉身向那位正和法相說話的老者道:“師父,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位青雲門的張兄弟了。”
那老者轉過頭來,張小凡一見他臉,一時錯愕,本來他想像之中,石頭所在之門派稱為“金剛門”,他師父又叫作“大力尊者”,想必是個威猛無比的巨人。不料眼前竟是這一個看去頗為瘦小的老者,這一下子還當真回不過神來。
石頭卻顯然沒想的這麼多,呵呵笑道:“張兄弟,你還不快見過我師父。”
張小凡這才醒悟,連忙行禮道:“老前輩,弟子張小凡,久仰大名。”
那老者哼了一聲,淡淡道:“罷了。”說著又回過頭去,與那法相道:“如此說來,令師普泓上人閉關參禪,到現在還未出關嗎?”
法相微笑道:“正是。本寺之中雖然恩師乃是主持,但一向以來,都是由我從旁協助普空師叔管理俗務。此次魔教復起,普空師叔本也要前來,無奈寺中事務繁雜,只得由小僧前來,聊盡一二棉力。”
大力尊者點頭道:“有你前來,那也夠了。不過我來之前,本以為你師父普泓還有普空二位神僧雖然不會前來,但你四師叔普方向來痛恨魔教,定會前來,怎麼卻……”
看著大力尊者望過來疑惑的目光,法相微嘆,道:“前輩有所不知,自從五年前三師叔普智神僧突然逝世……”
張小凡心頭猛的一跳。
也就在這個時候,法相的目光竟不知道是有意或無意地向他這裡看了一眼,隨即又移了開去,繼續道:“普方師叔與普智師叔交情最是深厚,從那之後,便在寺中靜心參閱佛經,不再外出了。”
大力尊者“啊”了一聲,大有感嘆之意。
法相微笑道:“不過這倒也並非壞事。”
大力尊者呵呵一笑,道:“不錯,不錯,諸位神僧自然還是要以自身圓滿功德為要緊,不似我這老傢伙,與佛無緣,便整日裡東奔西跑。”
法相笑道:“前輩說笑了,你與我們天音寺乃有溯源,這一點來時恩師和普空師叔都特意交代過了的。來,請老前輩裡面坐。”
大力尊者謙讓了幾句,便和他一道進去了。
張小凡看著他們二人走了進去,忽有感覺,轉頭向旁邊看去,卻見是石頭拉了他一下,悄聲道:“你看出來沒有?好像這個年輕的法相,卻是天音寺這一群和尚的領頭人呢!”
張小凡點了點頭,這數日來他每日與這些正道中人接觸,多有看見天音寺諸位大師的。也發現雖然法相年紀輕輕,但在這次來流波山的“法”字輩天音寺眾僧人裡,法相的氣度卓然出眾,隱隱有為首之風。 出面接待講話的,大都是他,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