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張小凡一時茫然,呆立許久,直到腹中雷鳴,這才轉身,卻下意識地不願走向廚房,而是向自己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關好房門,那灰猴在他肩頭左顧右盼,「吱」的叫了一聲,似是知道到了家,從他肩頭跳下,三步兩下竄到床上,撲騰跳躍,又抓起枕頭亂甩,大是歡喜。
張小凡看著灰猴,嘴角也露出一點笑意,但立刻又被肚餓給壓了過去,他在桌旁坐下,從茶壺中倒出一杯早已涼透的隔夜冷水,喝了下去。
一股涼意,直透心間。
他呆坐了一會,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枝難看的短棒。此刻普智給他的珠子已與那根不知名的短棒緊緊連在一起,連顏色都一起變作玄青色,黑呼呼的,而在介面處一片暗紅,彷佛凝固了的血汙,非但難看,簡直還有點噁心。
他看了半晌,忽地苦笑一聲,用力一甩手,將這短棒扔向牆壁,短棒打在牆上,一聲大響,又掉了下來,落在屋邊一個角落。
那灰猴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張小凡,不知他為何發脾氣。張小凡嘆了口氣,脫鞋上床,蓋上被子矇頭就睡。那猴子摸了摸頭,不明所以。
這一夜,張小凡輾轉反側,肚餓難耐,直到深夜,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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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重逢
從幽谷回來後,又過了半個月,張小凡入青雲門已整整三年,同時也結束了他的砍竹生涯,只是在臨結束的時候他所交出的成績,連自己也為之臉紅。
因為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幽谷之行,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張小凡時常感覺頭暈目眩,氣虧血乏,整個人特別容易疲勞。
他自己心中悄悄猜測,也許是那日神志不清時隱約看見的大出血造成的。但他遍查全身卻無一傷口,心中忐忑不安又不敢去問師父,只得埋在心間。
只是他不說話,身體卻做出了反應。往常差歸差至少也能砍斷兩根大黑節竹,如今沒砍幾下就氣喘吁吁,冷汗直冒,半天下來連一根黑節竹也砍不了了。
其實這也難怪,那日在幽谷之中,「噬血珠」幾乎吸去了他體內一半精血,若不是他身子一向壯實,只怕早就臥床不起了。不過張小凡想要再和從前一樣砍竹,也是妄想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著,到半個月後張小凡才感覺身子微有好轉,精神氣力都好了些。不過砍竹功課也在這時結束了。
最後一天,在前來驗收的大師兄宋大仁等人的注視下,張小凡竭盡全力,終於在時辰結束前砍斷了一根黑節竹。
宋大仁等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只有田靈兒走了上來,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膀道:「小凡,沒關係,你有師姐我十幾分之一的本事,已經很不錯了。」
張小凡苦笑不已。
晚飯十分,大竹峰一眾人圍坐在用膳廳中。待田不易夫婦坐下後,宋大仁首先稟告了張小凡的情況,田不易冷笑一聲,連看也不看張小凡一眼。
蘇茹微笑道:「啊!小凡你來我們大竹峰已經三年了呀!」
張小凡連忙道:「是,師孃。」
蘇茹輕嘆一聲,道:「唉!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三年過去了。」說著,忽然頓了一下,提高聲音,對其他六位弟子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感覺啊?」
大竹峰眾弟子齊齊一震,立即坐直身子,道:「是!」
蘇茹哼了一聲,道:「現在你們的小師弟都長大了,可是你們這三年來還是一點進境都沒有,是不是要把我和你們師父給氣死啊!」
眾人都不敢說話,但是都把目光投向宋大仁。宋大仁在其它師弟的催逼下,硬著頭皮道:「師孃放心,我們這一次一定爭氣!」
蘇茹臉上擺明了「不信」兩個字,剛要說話,田不易忽然插口道:「老六。」
杜必書全身一激靈,抬頭訝道:「師父,您叫我?」
田不易淡淡道:「這幾日我看你閒暇時在廚房裡對著鍋碗瓢盆手舞足蹈,怎麼回事?」
杜必書臉上一紅,張口結舌,吶吶道:「師父,你、你怎麼看見了?」
蘇茹「咦」了一聲,道:「必書,怎麼了?」
杜必書猶豫了半晌,低聲道:「弟子想看看能否讓那些東西動起來……」
眾人登時動容,「驅物」這個境界是青雲門道法中修煉法寶的根本基礎,非達到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第四層不可想象。
田不易點了點頭,面上雖沒什麼,但眼中掠過了一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