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臉上一紅,低聲道:“師父,弟子失態了,有什麼事麼?”
雲易嵐向陸雪琪那裡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只淡淡道:“你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的擔子。”
李洵身子一震,低聲道:“弟子知道了。”
雲易嵐點了點頭,道:“你照顧他們罷,我先走了。”說罷,也不與青雲門三人打招呼,自顧自走了。李洵目送雲易嵐身影消失在山河殿後堂門口,心中五味雜陳,臉上似也陰晴不定。
這時,曾書書那裡三人似乎已經商議好了,走了回來,曾書書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笑道:“李師兄,我們三人說好了,這次就。。。。。。咦,雲師伯呢?”
李洵面帶歉意道:“家師臨時有事,又看三位正在商議,便令在下不可打擾,自己先去了。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曾書書連忙道:“哪裡哪裡,是我們太失禮了才對,剛才若有不是之處,請李師兄一定要回復雲師伯,我們乃是小輩,不知禮數,不知天高地厚,他老人家不要在意才是。”
聽見曾書書的話一串一串流水般從口中飄了出來,陸雪琪和文敏的臉色都有些尷尬,但曾書書卻是處之泰然,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李洵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只道:“那幾位商議的結果是?”
曾書書一拱手,道:“此番還是要麻煩李師兄了。”
李洵面上喜色一掠而過,回禮道:“哪裡哪裡,我們本是正道一家,理當如此。”說著,他目光向陸雪琪那裡看了一眼,又收了回來,咳嗽一聲,道:“不過十萬大山畢竟乃是兇險之處,幾位還是需要早做準備為是。來,我先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與幾位說一說。”
曾書書笑道:“有勞李師兄了。”說著,他回頭招了招手,道:“兩位師姐,你們快過來一起聽。”
陸雪琪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大願意,但被旁邊文敏一拉,還是走了過來。
低低聲音,在山河殿上回響了起來。。。。。。
※ ※ ※
十萬大山深處,離開最後一絲黑暗,跨過最後一棵彎曲的老樹,鬼厲和金瓶兒終於走出了這片黑森林。森林之外,這一日竟是十萬大山裡難得一見的和煦陽光,暖洋洋照了下來,拂過他倆的身體,落在那些扭曲的樹木上,只是卻還是照不進那座神秘而肅殺的森林。
金瓶兒張開懷抱,儘管已經來過一次,但是走出這片森林,仍然是讓她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的確,如果數日中都走在一個到處遍佈毒蟲、淫雨綿綿的森林裡,任誰也不會有好心情的。
站在森林外頭,就彷彿吸進身體裡的氣息,也溫暖舒服的多了。金瓶兒滿足地深呼吸之後,轉頭向鬼厲看去,只見剛走出黑森林的鬼厲臉上,在仍如往常的一片漠然中,也明顯可以看出鬆了口氣的樣子。
在略微的停頓修整之後,他抬頭遠眺,在難得的好天氣下,視野開闊,遠方似乎還是一望無際的群山,山脈連綿起伏,一座連著一座,直到遠方視線極處,也不見有盡頭。
鬼厲微微變色,金瓶兒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怎麼,沒想到南疆惡地,竟也如此廣袤吧?我當初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的。”
鬼厲目光遠眺,流連在群山的身影中,淡淡道:“你說的那個鎮魔古洞,還有多遠的路程?”
金瓶兒嬌媚一笑,走上兩步,在鬼厲身前向著那無盡群山眺望了一會,隨即一伸手,指著其中一座從山頂以下都是詭異的焦黑模樣的山峰,道:“看到那座黑色山峰了麼,我們翻過那座山頭,在山腳之下,就是鎮魔古洞的所在了。”
鬼厲舉目望去,果然望見那座十分怪異的山峰,遠遠的,那裡似乎一點陽光都沒有,相反,始終都籠罩在一層淡淡黑色薄霧之中,顯示著幾分神秘。
鬼厲點了點頭,道:“那我們走罷。”
說罷,向前行去,金瓶兒卻沒有挪動腳步,還是站在原地。鬼厲走了幾步,感覺到金瓶兒並未跟上,微感詫異,轉身看來,道:“怎麼了?”
金瓶兒白了他一眼,但即使是那嗔怪的神情,在溫暖和煦的陽光中,也有著幾分妖媚,道:“你自然是厲害的人物,只可惜在你面前的是個弱女子,現在已經走不動路了。”
鬼厲淡淡道:“天下女子數來數去,也輪不到你來當什麼弱女子的。”
金瓶兒嫣然一笑,也不生氣,自顧自在旁邊找個塊乾燥石頭坐了下來。鬼厲儘管並未將金瓶兒的話當真,但轉念間也覺得這幾日在這片詭異的黑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