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連串的交鋒,先後擊敗了三大高手,用智用力,殺散了群匪,小婷的確付出了不少的精力,現在總算告一段落,透出了一口大氣。她望望天色,日已黃昏,西墜的紅日特別殷紅,掛在天地之間,戈壁灘上殘陽如血,戰馬悲鳴,一片戰後屍骸遍野的悲壯場面。
小婷在黃昏中打量前路,要去的西湖小鎮,還有三四十里路程,要是騎馬,恐怕趕不到了。小婷想了一下,乾脆棄馬不用,施展輕功趕路,不用半炷香的時間,在暮色蒼茫裡便出現在西湖小鎮,立即投店住宿。
西湖小鎮,是茫茫無際戈壁灘上人煙不多的小鎮,也是瓜州最西邊的一個小鎮,再往西走,方圓千里之內,絕無人蹤,那是一塊死亡之地。
小婷以為西湖小鎮是坐落在湖邊的小鎮,不但有碧波盪漾的湖水,還有綠樹成陰的湖岸街巷,景色一定很美很迷人,要不,幹嗎叫西湖小鎮?可是到了西湖小鎮後才知道,小鎮根本沒有湖泊,連個小水窪也沒有,甚至敕勒河流到這裡也不見了,一條淺淺的河流,完全滲到地下。可以說敕勒河流到這裡便終止了,直到往西幾百裡外的地方,敕勒河才時隱時現從地裡冒出來,但已不是河流,或者是一段溼地,或者是一段水窪,就是溼地或水窪也不是經常有,不時在戈壁灘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婷感到有些迷惘,怎麼自己昨天在遠處望見這一帶有一片碧水如茵的湖泊呢?後來她向店小二打聽,才知道這是戈壁灘上的一種幻覺,一些不知情的人,往往向這些湖水跑去,累得人疲馬倦也趕不到,甚至渴死在戈壁灘上。戈壁灘上的幻覺,同沙漠上的海市蜃樓不同。海市蜃樓中有人有景有城市樓閣,但不久便消逝,一切恢復正常。而戈壁灘上湖水的幻覺,卻永遠出現在你前面不遠的地方,不會消失,令口渴不止的人窮追不捨,直至渴死在戈壁灘上。只有到了日落黃昏後,這湖水也在遠處消逝了,只有滿天的星星月亮,和漆黑的夜空。
小婷聽了不禁凜然,幸好小風子叫自己帶上水囊,千萬別離開敕勒河朝別的方向走,不然,就極易在戈壁灘上迷失方向。
小婷投店住下後,仍保持高度的警惕。在西湖小鎮住了一夜,幸而沒有什麼事發生。可是在與西湖小鎮相隔六十多里的望杆子小鎮上,也是小婷擊敗了怪叟的地方,定西猴卻緊張極了。一直等到深夜,才見到神情沮喪、身子虛弱、狼狽不堪的羅總單人匹馬回來,身邊沒一個隨從。定西猴羅九爺一見他這副神情,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知道他們不但沒有將怪病女俠活擒,甚至所有埋伏的人全完了。
定西猴所以在望杆子小鎮住下來,沒連夜趕回定西城,就是仍抱一線幻想,希望自己的本家兄弟、能幹的總管家,能用機關活捉了小婷,就是活捉不了,弄個死的回來也好,不但可以向鮑公公有所交代,自己也可以安枕無憂。現在看來,什麼都完了。
當定西猴聽完羅總講述當時的情形時,怔了半晌問:“她不用她那把寶劍,就震破了那刀劍不入的羅網?”
“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與強五對掌震飛強五後,雙臂一震,便破網而出。當時我真給嚇壞了,不知這女妖哪來這一股不可思議的神力。”羅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接著說:“是了,江湖上傳說她有一種怪病,男人碰不得,現在看來果然所言非虛。”
“這跟她的怪病有什麼關係?”
“九哥,她這種怪病,男人一碰,就會發作起來,體內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正因為強五魯莽與她對掌,令她怪病發作,從而震破了羅網,令我轉眼之間,功虧一簣,壞了大事。”
定西猴又呆了一陣:“看來我不該派強五這傻牛去協助你。”
“九哥,現在說什麼也遲了。為以防萬一,九哥還是先到外面避開,等這妖女離開了吐魯番國境後,再轉回來也不遲。我們再不能與這妖女作對了,連三大高手都一一敗在她的手下,不是重傷就是殘廢,也再無力量與她為敵。我們死傷了那麼多人,也算對姓鮑的有所交代。他要與妖女為敵,恕我們再無能為力,請他另請高明好了。我們總不能為了姓鮑的,連老本也賠光。九哥,我們還得留下一些力量,以防雪山聖女和沙州的飛天刀才是。”
定西猴不禁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我們再不能與妖女為敵了。我先去吐魯番的葡萄溝住上一年半載才回來,這裡的一切,由你打點了。”
“九哥放心,這妖女還不知道這一切是九哥所為,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她今後只會去找這姓鮑的,不會找九哥的麻煩。”
“你不擔心這妖女今後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