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又怎麼會放任自己的貪念,鑄下這天大的錯呢?
“你別再騙我了,老大夫都已經說了,他開給你的藥你不但都原封不動,而且還不讓他告訴將軍你的病情,你這不是在糟蹋自己是什麼?”
“我只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
“順應天命?!”康泰天原本溫文的嗓音驀地提高,他簡直不敢相信她能顛倒黑白到這樣的地步。“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叫做順應天命,這是什麼見鬼的天命啊?”
“康泰天,咱倆一非親、二非故,你這樣闖進我府邸就是為了要質問我這個問題嗎?”
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白淺雲很清楚將軍府裡向來人多口雜,要是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對話讓洛抑天給聽見了,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她相當明白自己的夫君是個負責任的人。
這兩年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情愛激狂,有的只是他對她的責任。
如果一旦讓他知道自己的病況,他就算傾盡所有,也絕對會為她求得一線生機。
可是……她怎麼能讓他這麼做呢?
她已經偷走了他兩年了,要是再貪圖下去,連她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什麼叫咱們非親非故?我們怎麼說也是朋友,就算不論我倆當初的情誼,就說我身為一個醫者,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自殘。”
“我哪有自殘?”她這麼做只不過是順天而行,不做強求罷了。
“你明明可以有機會的。”
“是可以有機會!”臉上原本的氣怒不耐被一抹哀傷悄悄掩蓋,但她卻仍強打起精神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個機會渺茫得近乎沒有。”
“我……”原本理直氣壯的康泰天突然氣虛。
的確,他承認這個機會很渺茫,但總是有機會,若是尋常百姓生了這種病,那或許只有等死一途,可是洛抑天是個將軍,有財有勢,他有這個條件為淺雲一搏。
“既然機會小得可憐,又為何要多費心神呢?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一切都回歸原點,那不是很好嗎?”
一旦看開了生死,人生中的愛恨嗔痴自然也能拋卻,當然也可以看清很多自己以往犯下的過錯。
“是啊,一切都回歸了原點,那我呢?”相較於她逐漸平靜的情緒,康泰天卻變得激動起來。
“你怎麼了?”她望著他,不懂他的激動所為何來,記憶中的他一向是溫文儒雅的書生啊。
“我……”望著她那清靈的目光,那種這輩子只看著另一個男人的目光,康泰天突然沉靜下來,閉口不語。
幽眸中帶著幾許深情,他直勾勾地望著她好一會兒後,堅定地說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這樣做的。”
原來,這就是一切問題的解答。
難怪淺雲表姐會像變了個人似的,她的心疾只怕已經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
乍聞這個訊息,上官曦芸的心緒變得紊亂極了。
該喜該憂呢?
喜的是一旦表姐走了,那麼一切的問題似乎就迎刃而解了,那時她就不用顧慮她的感受和心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洛抑天相認。
可是……她終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呵!
她真能這樣為了一己之私,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人世嗎?
這種得要看著一條生命香消玉殞才能得到的幸福,她既不敢要,也要不起呵!
“在等我嗎?”
幾乎不用回頭,上官曦芸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實在很不想在這個關頭看見他,在自己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做的時候,於是她舉步想要離開。
“怎麼,一見我就想逃嗎?”看著她轉身,洛抑天心中頗不是滋味,他語帶譏諷地說道。
“我何必要逃?我只是想進屋去休息罷了。”
說她逃其實也不為過,畢竟……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那也不必對我如此冷淡吧!”
“我想我應該有權利不跟一個登徒子同處一室才是。”
對他的態度驟然轉冷,這其實和自己知道了表姐的身體情況有關。
她壓根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淺云為了將眼前這個男人還給她,而漠視自己生命的消失。
“登徒子?”濃眉高挑,洛抑天好笑的重複著她所指控的這三個字。
若是他的感覺還算正確的話,在那當下她也挺投入的不是嗎?
“我以為那個吻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