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點得華麗萬分的車轎停在他的眼前。
不等宮女們攙扶,上官曦芸俐落地自己跳下了馬車。
雙腳一觸及堅實的地面,她立刻迫不及待地走向洛抑天,帶著一抹淡笑,緩緩對他說道:“要來叨擾你了!”
一聽也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
若知道是叨擾,乾脆就別來好了!
洛抑天的心中泛著咕噥,可是該給上官曦芸的面子,他還是沒忘,即使他有預感,她的到來只怕會讓他的日子不再平靜。
瞧著那雙晶亮的水眸,他一丁點兒也不懷疑自己的預感會成為真實,可是來者總是客,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貴客,讓他不想接待都不行。
“娘娘何必客氣,我想內人一定會很開心能看到你的。”
聞言,一抹帶著譏諷的淺笑在她的唇畔展現,上官曦芸沒有多說什麼,徑自舉步邁入洛家的大門。
這種獨斷獨行的舉動讓洛抑天有些不悅,不過他並沒有再多計較。
就在兩人錯身之際,突然間一塊通透碧綠的玉佩從她的腰際滾落地面。
清脆的撞擊聲同時吸引了洛抑天和上官曦芸的注意,她回頭,一瞧見那塊滾落的玉佩,隨即驚呼了一聲,也顧不得什麼儀態,想也沒想地就追著那塊玉佩跑。
洛抑天見她那心焦的模樣,便在玉佩滾過他的腳邊時,一個彎腰順手將那塊玉佩撿起。
見狀,上官曦芸焦急的心安了一大半,可是腳步卻收勢不及,眼看著就要往他的身上撞去。
現在的她活像是一輛失控的馬車似的朝他撞來,洛抑天當然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閃躲,可是他的眼角一瞄,瞧見了自己的身後是好幾階的石梯。
這嬌嫩嫩的人兒要是這麼連滾帶爬的跌下樓梯去,那還能看嗎?
再說,她可是皇上的嬪妃,他可不想揹負著謀殺皇親國戚的罪名,所以他只好微微側身,然後長手一伸,便將收勢不及的她給攔了下來。
痛!
上官曦芸痛得擠眉皺眼的。
該死的,他的手臂難不成是鐵做的嗎?
這一撞雖然讓她免去跌得鼻青臉腫的命運,可是卻也讓她那硬生生撞上他手臂的肚子疼得緊。
原本俏麗的臉蛋因那撞擊的疼痛全皺成了一團,但她可沒心思顧及自己究竟有沒有受傷,一心只掛念著她的玉佩。
她一手撫著肚子,另一手忙不迭地朝著洛抑天伸出手去。
“還給我!”
物歸原主本就應當,洛抑天沒有考慮的就將手中的玉佩給遞了出去。
然而,就在玉佩即將落入她手中時,猛地湧現的熟悉感卻讓他將玉佩給收了回來。
大張的手怎麼也等不到自個兒的寶貝,見洛抑天正認真仔細的審視著那塊玉佩,上官曦芸開口素討,“洛將軍,我的玉佩……”
“敢問娘娘,這玉佩取自何方?”
方才猛一瞧就覺得這塊玉佩十分眼熟,現在仔細審視之後,他更可以肯定這個玉佩跟他的傳家之寶,也就是此刻正系在他腰邊上的那塊是一對。
只是這塊玉佩在他那次受傷醒來之後就不翼而飛,他原本還以為是在遇險時不慎遺落了呢,但現在卻出現在上官曦芸的身上。她怎麼會有這塊玉佩呢?
“一位故友所贈!”一心想索回玉佩,上官曦芸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眸光中的嚴肅,只是伸長了手,隨口應道。
“是哪位故友?”洛抑天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打發的人,他凝著她再次追問。
瞪了他一眼,已經等得不耐煩的上官曦芸嚷道:“你管我這塊玉佩是誰送的?快把它還給我。”
“這玉佩未必是娘娘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這塊玉佩是從我的腰際墜落的,你憑什麼說不是我的。”
對她而言,那塊玉佩是無價之寶,是他當初見她為了玉墜子碎了而落淚時:心疼之際親手為她繫上的。
“若是這樣便可以說那玉佩是娘娘的,那麼此刻玉佩落在下官的手中,是不是也可以說玉佩是我的?”
“你……強詞奪理!”
“娘娘切莫發怒,下官只是想知道這玉佩究竟從何而來,並沒有想要佔為己有的意思。”
“這玉佩……”是你送的!
話就要衝口而出,上官曦芸卻突然止住。
她現在這樣說有什麼意義呢?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她說出實情,也不過是惹來他的懷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