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奴家。”
“陳掌櫃是大風堂的常客,錦繡織的貨物南來北往,都是由我親自押運,我怎會不記得陳掌櫃?”上官清雲對答如流,還附贈滿面笑容。
高牆後的喜兒,嫉妒得雙眼發直,攀在牆頭上的小手,用力到指節發白,快把屋瓦都捏碎了。
那女人還裝模作樣的幽幽一嘆。
“要等到何年何月,你才會喚奴家一聲織織?”她輕咬紅唇,又問道:“既是記得人家,大鏢師又怎會匆匆成親呢?”
“皇上賜婚,上官無法推辭。”
“也罷,”女人再度一嘆,從隨侍丫鬟手中,捧過一件摺好的衣裳。“這是嶺南特產的湘雲紗,價勝黃金,是奴家親手縫製,請上官大鏢師收下。”
“多謝陳掌櫃,上官不能收受饋贈,您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領。”
“這不只是好意,也代表我的情意。”陳織織大膽直言,上前靠得更近,只差半步就要偎進上官的懷裡。“大鏢師,不論您是否已成親,我對您的情意,絕不會有半點減損……”
一陣怒氣直衝腦門,喜兒氣得頭上都快冒煙了。
受盡千辛萬苦,萬里跋涉的辛苦可以忍、肚子餓可以忍、餐風露宿可以忍。但是,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露骨的勾引著她心愛的上官哥哥,她可是絕對、絕對忍不下去的!
“小喜,我們衝!”她大喝一聲,朝前一指。
“喔昂……”
巨象揚鼻踏步,發出驚天嗷響,踩踏著雷鳴般的步伐,朝著喜兒指的方向,用力衝撞過去,對大風堂結實的高牆視若無物。
砰砰砰的連續幾下,天搖地動的巨響後,高牆被猛然撞出一個大洞。眾人驚駭不已,忽見陣陣煙塵中,有一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巨獸的背上還傳來少女的清脆嗓音。
“你這個壞女人!”喜兒拉了拉巨象的左耳。
啪!
象鼻子往左邊揮,停在大風堂門前的軟轎,往左邊飛了出去。
“管你是吱吱還是唧唧,上官哥哥是我的!”喜兒拉了拉巨象的右耳。
啪!
象鼻子往右邊揮,嚇得腿軟的轎伕,整群往右邊飛了出去。
她氣呼呼的大喊:“給我聽清楚,我跟上官哥哥已經成親、已經洞房了了了了了了了……”
啪啦啪啦、轟隆轟隆!
象鼻子上下左右胡亂揮舞,大風堂的門面被摧毀大半,所有人跑的跑、逃的逃,腿軟的則用最快速度爬離災難現場,就怕慘遭池魚之殃,也會被揮飛出去,像那幾個倒楣的轎伕一樣,全摔進對面店家裡。
一片混亂之中,陳織織非但不逃,反倒順勢一倒,軟綿綿的偎進上官清雲的懷裡,柔弱無力的輕叫著。
“大鏢師,您快抱緊些,奴家好怕、好怕。”她嬌軀顫抖,眼眶還含著淚水,趁此難得機會,攀住愛慕已久的男人不放。
喜兒的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她吆喝一聲,雙手齊拉,象耳揮動如扇,掀起陣陣強風,巨象深知主人心意,用力猛跺腳,像是恨不得把那個女人當成果子,當場用腳踩出汁來。
“不許你抱著他!”她惱怒難平,雙頰氣鼓鼓的。“再不放手,我就要……我就要……”
生性單純的她,還來不及想出什麼真正能製造恐懼效果的威脅,卻看見上官哥哥抬起頭來,面如凝霜,冷冷的沉聲說道:“喜兒,還不下來!”
她心裡還惱著,就算聽見他說的話,卻仍嘟著紅唇,背脊僵得直挺挺的,坐在象背上一動也不動。
低沉的聲音,冷過寒冬的風,隱含著難敵的強大威嚇感。
“下來。”
簡單兩個字的力量,竟讓即使面對猛獸,也能面不改色的喜兒,覺得心兒一顫,感受到難言的壓迫感。就連威風凜凜的小喜,也微微後退了一步。
通常,喜兒就算是面對比自個兒強大的猛獸,也不會輕言退縮。但是如今在眼前的,可是她的夫婿,就算她再不甘願,也只能嘟著小嘴,爬到巨象頭上,順著象鼻子往下溜。
“哼,下來就下來嘛!”直到雙腳落地,她嘴裡都還在嘟嚷著。
上官清雲瞪著眼前,高仰著小臉,眼神裡滿是倔強的小女人,嚴厲的喝叱著。“還不快點向陳掌櫃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小臉仰得更高。
“你的胡鬧,嚇著陳掌櫃了。”
“我才沒有胡鬧。”
“你連陳掌櫃的軟轎都掃了,還說沒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