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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多向人打聽和多看邸報瞭解當今情勢外,李三思平日也著意留心他人舉手投足的做派與姿態,並用心揣摩學習。這一招兒到也十分有效,不過半月時間,他便發覺自己已經是十分像這大明的人物了。
一日的黃昏時分,他換上一身寬鬆的藍綢長衫,頭帶逍遙巾,一副富家公子打扮,打著背手踱步出了縣衙,到這街市上閒逛。眼下正是七月流火的時節,大明的夏天也是夏天,而且還沒空調。炎炎日頭雖然己經挾著尾巴滾下山了,但餘威尚在,地面上的熱氣騰騰直上,蒸得裹在長袍裡的李三思覺得全身的痱子都在騷動。閒逛一陣,他已是汗流浹背,口渴難耐,便就在路邊一個茶攤上坐下。
這茶攤十分簡陋,只是一個帳篷支在路邊,擺上兩三李粗陋方桌而已。李三思跟賣茶老伯打了聲招呼,要了一碗茶。一大涼碗茶入口,暑氣頓消,胸肺清爽。
李三思瞥見茶攤旁邊有好幾個衣衫襤褸貌似乞丐的人,一個個面色枯黃,神情萎頓地蜷縮在牆角里的陰影裡。他問賣茶老漢:“老伯,這些人從哪兒來?前幾天怎麼都沒見著?這幾日好像城中討錢的人越來越多。我之前每次出來閒逛,帶上二三十文錢便能應付,今天帶了四十文,也都早早就散得差不多啦。”
賣茶老伯瞥了他一眼,問道:“客官,你該是剛到這蕭山縣不久,不是這本地人罷?”
李三思點了點頭,道:“老伯好眼光,瞧得是一點兒不錯。我不單不是本地人,我是錯還魂,生錯年月,連這本世的人都不是,來自四五百年後。”
第十九章 真假善惡不堪論
賣茶老伯愣了一愣,乾笑幾聲,說道:“客官可真會說笑。”
李三思搖了搖手,嘆息一聲,認真地道:“老伯,我沒說笑,講的可都是真的。您要是信了,我以後就對別人也如實說真話;您如果不信,我以後就只好接著說假話。”
聽了這話,賣茶老伯覺得這位年輕人閒坐喝茶,明明飽暖有餘,卻仍不知足,還嫌自己生不逢時,卻又哪裡懂得小民謀生的艱幸?這麼一想,他也就當真哈哈笑出了聲,李三思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的笑聲一般無二,滋味卻是各自不同。
笑了一陣,賣茶老漢說道:“客官,你有衣有食,體體面面,又哪裡不好了?”
他朝牆邊的一溜乞丐努了努嘴,“唉,像這些人,本來有田有地,溫飽不愁,只因遭了災,就變成了流民乞丐,才是真正的生錯了年月,投錯了胎,沒遇上好光景。”
“遭什麼災?”
“大旱啊。”
李三思一聽,覺得好像也是。之前多久沒下雨不知道,單說自己來到這大明半月有餘,確實一滴雨也沒下過,每天燥熱得要死。每逢午後,便能聽見全身的痱子一個接一個炸得啪啪直響。原來,這都是好久不下雨的緣故。他向賣茶老漢細細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這一片州縣,大約半省之地,已經是三四個月滴雨未下了。
蕭山縣因為河流水塘眾多,所以災情較輕。鄰近數縣就要嚴重得多了,許多地方不光莊稼保不住,連人畜飲水都十分困難。因此,鄰近府縣多有往這邊逃荒的人。旱情若是如此延續,陸續會有更多災民逃荒來些。至少在這邊城裡,多少還能討到一口吃的,年輕力壯運氣好的說不定能覓著一個苦力活兒,靠賣力氣換得一口飽飯吃。
聽完這賣茶老伯的介紹,李三思習慣性地脫口而出:“政府呢?政府不管?”話說出口,就知道是白問。自己就在官府裡,官府有什麼救濟舉動,自己會不知道?
賣茶老漢卻誤聽成是鄭府,冷笑著道:“鄭府?鄭府會管這個?這既是天災,也是他鄭伯爵府造的**。本來災情雖然嚴重,但未必不能熬過去。這幾個縣裡的田畝有三四成都是他鄭家的,遇上災年,官府的租稅多少有減免,至少不會催得太急。可他鄭家照樣是一分不少,硬是逼得人沒活路,老天爺雖然無情,可也狠不過他鄭府!”
李三思點點頭,笑道:“老伯,你放心。好漢自有好漢幫,惡人自有惡人磨。鄭府肯定落不到好下場。”
賣茶老漢搖頭道:“什麼惡人能磨得了鄭府?”
李三思指著自己的鼻子,笑問道:“老伯,你看我像惡人不?”
賣茶老漢也就當真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老漢雖然不懂相術,但見的人多,也就稍稍能看出一點。客官貴氣不凡,福澤深厚。要說是善容還是惡相,那可當真瞧不出來。”
李三思笑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