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能白白放了他。咱們最近不是缺糧食麼?黃士定可是囤糧大戶,這蕭山縣裡的豪富人家除了鄭伯爵就是他了。”
馮縣令點點頭,說道:“好。他不出夠三五百石糧食,我就讓他跟饑民一樣頓頓在牢裡喝稀粥。現在他有大事犯在我手裡,不怕他不出血。剛才守城軍士來報,又有大批饑民湧入城中,陸續不斷。想必是鄰縣的饑民聽聞這裡在施粥,都趕了過來,以後只怕饑民會越來越多。這籌糧一事,有得發愁的了。”
李三思低頭默默想了想,說道:“馮大人,鄭伯爵咱們不是還沒求過麼?大人派人遞上貼子,請他縣衙赴宴,也不用說具體的事由,只含含糊糊地說有事相商便可。”
馮縣令搖頭道:“鄭伯爵一向深居簡出,少見外人,只怕他不會來。我每年每逢中秋、端午,按慣例在府中大宴縣中鄉紳耋宿時,都派人給他送過貼子,他每次都推說身體不適,不肯來赴宴。這次就算來了,多半也不肯施捐米穀。他在伯爵府裡藏得再深,眼下這饑民遍地的災情又豈會不知?要是有心行善,早拿出糧食來了。他如果來了,你有什麼特別的法子能讓他出血?他是朝廷勳貴,總不能像對董家那樣扣他的人綁他的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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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指天誓娶該不該
李三思哈哈一笑,說道:“惹急了我還真做得出來,大人你卻肯定不敢。不過,你也不必憂慮。這一次,我瞧他是多半會來。他若是來了,我自有妙法兒讓他肯捨出糧食來。他鄭府的一根毛兒,可以抵得上別人一斤肉,當可以大大緩解這燃眉之急。”
接著,李三思又提了一下如何收回懸賞佈告和容麗娘消除汙名一事。隨後,出了馮縣令的書房,回到縣衙的停屍房,著已經等候在那裡的棺材鋪夥計給容安平的屍身換了壽衣,入了殮。再命僱請來的幾位大漢起棺而行,領著他們回到大頭巷的住處。
給出銀子打發走抬棺人後,李三思從裡屋請出容麗娘。她一見棺木,便搶上前去,想要開棺看上一眼。李三思早已料到她不看一眼不肯死心,是以入殮之時,棺蓋並未上釘。開啟棺蓋後,容麗孃親眼見到父親確確實實是死了,乍聞噩耗後積攢的悲痛在此刻終於爆發出來。她撫棺悲泣,哭得幾欲再次暈厥。
李三思心中惻然,他平生最怕女人的眼淚,何況是這等傷心欲絕的之事?平日裡的口才機變此時全然派不上用場,當下就只能是木然無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相勸才好。
想到她父親的慘亡自己不無過錯,李三思心中就更是愧疚,待她悲痛稍平,才說道:“容姑娘,你是令尊唯一的指望和牽掛。他老人家既然已經去了,你就該當節哀,保重身體才是。眼下你不便回家,我就在這裡給你設一處靈堂,讓你好守靈盡孝。令尊的喪事,若是你不介意,就由我出面替你操辦妥貼。”
容麗娘忽然收聲不哭,撲通一上跪倒在地,朝李三思十分迅速地大力連磕了三個響頭,接著站起身後退幾步,神色決然地說道:“李爺,我命中註定就是不祥之人,生我時我娘就難產而死。我爹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原本指望能招贅一個夫婿替容家傳後,卻還是心願未成就又被我剋死了。相面先生也說,我生就的是一張惹禍臉,靠的是剋死親近之人保全自己。我心裡也清楚得很,我爹橫死都是我招惹的禍端。眼下我託庇於李爺戶下,雖然能保得自身周全,但我這不祥之人卻不免要連累李爺。我爹不在了,我這輩子再沒什麼指望,也沒臉再活在世上害人。我一個女流之輩也報不了什麼仇。以李爺你的本事,替我爹雪冤報仇不難,這件事我就大膽託付李爺了。李爺,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一死報不完,餘下的來世再報。”
言畢,她忽然手腕一翻,亮出一把剪刀,又後退幾步,抵在咽喉上就要下手。原來她得知父親噩耗後便存了死志,竟不知何時偷偷藏了一把剪刀在衣袖中。
此變一起,李三思和霍小玉都驚得呆住。兩人站得稍遠,眼看阻攔不及,李三思情急大喊:“慢!我娶你!”
容麗娘一愣,就沒有下手,抵著咽喉的剪刀卻沒放下。
李三思一口氣說道:“你爹最大的心願不是想給你招贅一個夫婿能給容家傳後麼?我做你爹的女婿,我給你爹披麻戴孝,生的兒子隨你姓容,這總成了吧?你要真是孝順,怎麼能連你爹的心願都不顧?”
此言一出,容麗娘和霍小玉都是一呆。霍小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