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桑巴深吸一口氣,虔誠的跪了下去,“信徒桑巴來見您。”
門無風自開,左左拉的聲音傳了出來,“桑巴叔叔,您快進來。”
桑巴遲疑著不敢起身,左左拉怎麼能代替神靈說話?
“沒聽到左說的話嗎?”
“……是。”
來不及去想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桑巴提著心小心翼翼的進了房間,門在他進來後又自動關上了。
雖然不敢抬頭,可進來時掃過的眼角餘光還是讓他看到了床上的兩人現在是以怎樣的姿勢在一起,饒是他心裡早有準備,此時腦子裡也是一片混亂了。
巫女是不能成親沒錯,她們的一生是要奉獻給神靈的,可要是和她在一起的是神靈呢?他該怎麼辦?反對嗎?不說他敢不敢,他反對有用嗎?神靈一個眼神他就避讓了。
“桑巴叔叔,把你叫來是我有點想問你。”左左完全沒有體會此時桑巴結成一團的心情,有件事情如鯁在喉,不盡快處理她越是記掛。
“什麼?”下意識的回問一句,旋即腦子一清,左左拉最關心的不外乎就是依依蘭那事了。
果然,“我和您寫的信裡就說了依依蘭的事,這些天不知道部落裡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桑巴苦笑,對於左左示意讓他落坐的動作視而不見。他不是她,在神靈面前能保持常態就不錯了,“來到孟甘城後我就和五位長老說了這事,也從側面瞭解了一下依依蘭。可是……在我們還沒有做下決定時,也不知道鬱珍是怎麼知道我們打算抹殺依依蘭,她私自把人放走了。”
左左瞪大眼?放走了?這麼容易就放走了?這諾大一府的人是擺設嗎?再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要找一個自己人是很容易的。”
“確實如此,可我派了不少人出去,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找著人。褚青另外購置了一處屋子,我後面帶出來的那批人全住在那裡,要做的事很多,又正趕上過年,原本打算先把這個年過了再說,沒成想……”桑巴懊惱的道,不管鬱珍是怎麼得到訊息的,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做得不到位。哪怕是他做了再多的準備,一旦實踐還是會發生意外,才出來這麼點時間。才面對這麼一點事,他就覺得首領這個位置,他坐得不輕鬆。
左左習慣性的想起卦,手剛一動就被抓住了,傳來的暖暖溫度讓她眷戀,乾脆也不掙扎,反正這事是不可能瞞得過誰的,最主要是,她壓根沒想瞞。
“左,你要是不想影響以後修練。安安份份的在床上呆兩個月。”
左左還沒如何,桑巴就被這話中的意思嚇了一跳,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消失,這時候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左左拉的傷究竟如何了。
“傷得很重嗎?”
左左按了按和鸞的掌心,示意他別說話,讓她自己來。她不想嚇到桑巴,“我的傷沒事了,只是為了以後的修練著想,兩個月內只能臥床,桑巴叔叔要是有什麼事就直接來這裡找我。”
眼光掃到神靈泛著冷意的眼眸,桑巴下意識的搖頭,他怎麼突然有一種嫁女兒的心情?只有女兒嫁人了,才會不再那麼方便見面。
暗地裡一咬牙,既然好不容易見到了,就把該問的想知道的都一併弄明白了吧。
“我接到你的傳信後就派了人去蒼遠國,不過你信上面說得含含糊糊的,我想知道蒼遠國究竟有什麼不妥?還有,你這一次出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和我說說,有些事我也要早做打算。”
“就算你不問我也會要告訴您的。”左左笑笑,把從救裴畫開始到蒼遠國受傷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隱瞞,說完後給桑巴一點消化的時間,就著和鸞的手喝了幾口茶,親暱得就像是本該如此。
桑巴把事情理順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左左拉才好,心是好的,可事情做得太沖動了,他也知道要是能得到秦榆翁那樣的智者對部落有怎樣大的益處,可再大的益處也比不得左左拉重要,要是她出點什麼事,來再多人才又能怎樣,他不敢想像要是神靈沒趕上,左左拉會如何。
這麼一想,桑巴看和鸞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了,都忘了眼前這人是他們部落所信仰的神靈,倒有那麼點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感覺。
“左左拉,我很高興你為部落如此盡心,你已經在揹負你巫女的責任了,可是身先士卒不是你該去做的,我還是那句話,首領沒了可以再選一個,可要是巫女沒了,我們部落就真的是沒了。”眼光瞟到和鸞沒有不滿,桑巴才鬆了口氣。
左左也知道自己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