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算起來怕就是他們了,這兩三個月裡南區只有一支新成立的運輸隊。可我事先真不知道他們的事兒,直到張總說是南區來的才覺得有點問題……”周通又咧了咧嘴,看到沒,還沒出事兒呢屎盆子就飛過來了。
“張總是怎麼認識他們的?”孫長忠乾脆把打火機放下了,直到現在才開始過腦子。
“據說是聽沈楠講的……”這時候周通也意識到有蹊蹺了,證件是沈楠出面給辦的,背後慫恿張如可下黑手的也是他,這他孃的明顯是陰謀嘛。
“哼哼……沈楠啊沈楠,他倒是和那個老東西沒少學,都會玩借刀殺人了,還找了把好刀!”
孫長忠眉毛一挑,很快就冷笑了起來。這件事聽上去有點古怪,可推敲起來並不複雜。很顯然張如可被陰了,被當刀用了。
幾個流民的死活並不算大事,麻煩就麻煩在明明知道誰在背後搗鬼,只要上了這個套兒就晚了,還沒法興師問罪。
人家完全可以矢口否認,或者乾脆說是張如可會錯意了。都是私下談話連個證人都找不到,大家又都是頭面人物,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翻臉。
“要不我派人去把他們追回來,就說是單子給錯了,重新安排個短途的?”周通用力點了點頭,心裡把沈楠罵了一萬遍。你們南區的麻煩幹嘛要往運輸隊裡送,太尼瑪壞了!
“啪嗒……嘶、嘶……只要沒有咱們的人參與,讓他們自己鬥吧,順便也看看這夥人的成色。如果佟利民得手了,沈楠就欠咱們一個人情,如果佟利民失手了,正好讓他們收斂收斂。”
這袋煙終於算是點著了,抽了幾口,孫長忠才緩緩做出了決定,坐山觀虎鬥,兩不相幫。這樣做不管誰贏誰輸都沒任何責任,說不定還能對長遠發展有好處。
“……要是這夥人真的把佟利民他們幹趴下,以後是不是就不太好管束了?”可週通不這麼想,佟利民是一支挺大的運輸隊,大多是從四省聯盟過來的流民。他們人數挺多、又比較團結,不到兩年就在運輸行業裡闖出了點名號。
這些傢伙膽大包天,除了運輸之外還夾帶貨物搞走私。手裡有了錢就能置辦更好的裝備,裝備好了,在與其它運輸隊的競爭中就佔優。現在公司手裡的大活兒、肥活兒,除了內部消化之外多一半都給了他們。
當然了,也不是白給,每個月的孝敬是必不可少的,而這筆錢則都進了自己口袋。要是他們受到了大損失,結果公司還沒啥表示,肯定會埋怨到自己頭上。這事兒弄的,真成裡外不是人了!
“管束?那是聯盟的事兒,咱們少摻合。前天老大叫我過去聊了聊,聯盟開春的時候可能要有大動作,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但運輸肯定很重要。”
“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有太大人手損失,如果那夥人真能把勞務公司一夜滅門,被逼急了之後誰也控制不住,一旦鬧大了你我全得吃不了兜著走!”
站的高度不同,看同樣事物的角度就不同。周通是站在基層管理者和受益者的角度去看問題的,而孫長忠則站得更高、知道的更多、看得更遠。
“大動作?西邊有結果了!”
對於這個命令周通心服口服。他知道,在孫長忠上面還有大人物,否則怎麼可能獨霸一個行業。至於說是什麼大動作,他能猜出來,救贖者唄!
有關東亞聯盟要向救贖者出兵的事情早就不是啥秘密了,年初的時候聯盟軍隊做過動員,運輸公司也聽到了風聲,甚至做好了迎接大量訂單的準備。
誰知道突然間作戰改成和談了,聽說好像是救贖者慫了,答應了聯盟的大部分條件。但這個訊息對運輸公司並不是啥好事兒,如果聯盟和救贖者開戰,那聯盟軍隊走到哪兒,運輸公司的運輸隊肯定就會跟到哪兒。
運費什麼的都是小事兒,在聯盟攻佔控制的區域把運輸行業把控在手,不給其他人可乘之機才是長治久安的頭等大事。
“西邊早就談妥了,可惜沒有咱們的事兒。他們答應把鐵路一直修到主基地附近,有了火車,汽車和馬車就不夠看了。”
孫長忠叼著大煙鬥靠在沙發背上,晃了晃大腦袋。這個訊息他也是剛聽說的,當時的心情和現在的周通一樣,無比失落。
“……難道是東南聯盟?!”周通確實很受打擊,甚至開始恨火車了,不過很快又驚歎了起來。
如果聯盟改變了攻擊目標,從西邊換成南邊,那不光不是失去而是更大的機會!與遙遠的疆省相比,江南的基礎建設和人口更完善更多,氣候也更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