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碰見一個長相可愛但拽得二五八萬的小孩,他也忍不住欠。
倒影中,盛湙依舊舉著那張“保密條例”,勁瘦的腰線有些扎眼,他低頭,就那麼笑看著喻燈。因為瓷磚不很清晰,盛湙的人影微微有些扭曲,鏡花水月,像隔了幾百年光陰似的。
恍惚中,喻燈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一幕,不過那時他是高的那個。在很久之前的漫長夏季,那時他興許還是人身,他手裡高舉著一串糖葫蘆,硬是壞心眼地逗人。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喻燈已經記不清了。
“生氣了?”
喻燈瞬間從回憶中抽離出來,他默默地看著盛湙蹲下,那張紙條被他放在自己手心裡。
……那不是什麼“保密條例”,只是一張五顏六色的糖紙。
喻燈:“……”
哄小孩呢?
他伸手把糖紙甩了,徑直出了門,留下盛湙一個人風中凌亂。
見喻燈出去了,毋清也慌慌張張地跟了過去,路過盛湙的時候送他一個呲牙咧嘴的鬼臉,扔下一句:“誰讓你欺負我哥。”
盛湙:“……”
江曉航忍不住笑:“這是咱們盛大隊長的滑鐵盧之戰,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盛湙在特戰署裡憑著一張臉男女通吃,再加上他個人能力格外強,特戰署內,上到領導,下到保潔,沒人給他擺臭臉,幾乎誰見他都是笑盈盈的。
——當然,除了醫療部的宋皓月。
不過那是因為盛湙自己作死,要是他能按時去醫療部,宋皓月也懶得跟他扯皮甩臉子。
在人際關係上戰無不勝的盛隊長,頭一次被兩個小孩扔白眼。
柳舒埋怨道:“隊長,你當時真想告訴他倆啊?保密條例你忘了?”
盛湙看向門口:“小孩子而已,說了他們也記不住。”
許關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似乎害怕有人聽見:“那倆真的是小孩嗎?被餓死鬼抓住了都能沒事?命也太大了點。”
柳舒臉色陡然變得十分難看,他想起在廣場上看見的那個紅色人影,心底有一下沒一下地發慌。如果真是厲害的鬼魂,易容什麼的也輕而易舉。
江曉航撓了撓頭,一般來說,他一個新人是插不上什麼話的,但他還是開口:“我能看見怨氣,那兩個孩子,很……乾淨。特別乾淨。”
周身看不見一點黑氣的那種乾淨。
只有無情無慾的才會這麼幹淨。
盛湙挑挑眉,不置可否。
幾人把二樓搜了一遍,除了那個腦子不太好使的餓死鬼,竟然再沒遇到其他邪祟。最要緊的是,那個餓死鬼也完全沒了蹤跡,彷彿直接消失了。
只有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