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像純白色的狼一樣。”阿晨在電話那邊帶點誇張的誘哄著。
“真的嗎?”小孩從來沒跟什麼活著的動物近距離的接觸過,不禁開始感興趣。
“真的。”阿晨又靠回椅子上,不耐煩的撇撇嘴。
小孩在這邊高興的笑了,兩人說了半天興奮勁一過,倒是忽然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小孩捧著電話,挺鄭重的忽然說:“阿晨,新年好。”
一股異樣的情緒劃過阿晨的心頭,他愣了片刻忽然兇巴巴的說:“笨蛋啊你,現在是新年嗎?還沒過十二點好吧?行了,不和你說了。掛了啊。”
那邊阿晨不顧人家的小孩的情緒掛了電話,弄得小孩在這邊抱著電話情緒低落了好一陣。
孔立青把掛上電話的萬翔摟到身邊坐好,孩子把腦袋依偎在她的手邊低頭沉默了一會,孔立青看他不高興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小孩卻忽然抬頭看著她笑著說:“阿晨說要給我帶只大白狗回來。”
這孩子,品行純良,記著的總是人家的好,他們的相處模式是特殊的,但又可能是最合適的,孔立青沉默了,她轉頭看向窗外,窗外的遠方的天空不時有幾束煙火閃過,外面也零星的傳來陣陣的鞭炮聲,這是個中國人最特殊的節日,在這特殊的一天裡,身邊的唯二兩個大人和小孩的感情都有寄託之處,而她自己的心卻是空落落的,沒有依靠之處,那個人,終究都沒有傳來一點音信。
周家是個龐大的家族,除了在香港的這一支,早年旅居海外的周家人也有很多,周家的老太太一生都從沒有插手過周家本族的生意,她一生生活在周家的大宅裡,為人寬厚,她做周氏主母的這幾十年凡是姓周的周氏本族人受過她恩惠的人頗多,所以她在周家有很高的威望。
周氏的大宅,每到老太太生日或者是新年,都會聚集起很多人,這裡面有依附在他們這一支生活在香港的周家人,也有遠渡重洋回來探望老太太,曾受過老太太恩惠的周家遠親,這些人聚在一起怎麼也有幾十口子,就是他們都是很有教養的人,但聚在一起的人聲也是“嗡嗡”的一片,何況這裡面還有拖家帶口來的,幾個未成年的學齡前兒童湊在一起一鬧那更是喧譁的客觀。
周燁彰坐在周家大宅離著大廳很近的小偏廳裡被人聲炒得腦袋有點隱隱作痛,這小廳裡就他一個人佔據著,沒人敢上前去跟他熱乎,他這人在周家一直是大家長的作風,性格冷硬,難以讓人親近。
這些今天聚在周宅裡的周姓人,有一部分是香港本支的,這些人有一些在周家十幾年前落難的時候,曾經左右搖擺過,或者出賣過周家,雖然後來周燁彰重新振興周家後沒有追究過他們,但他們還是懼怕他的,至於那些從海外回來的,卻和他打交道的少,看他難以接近一般都不去招惹他,周燁彰一人坐在那裡其實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意思。
老太太在年夜飯以後退席了還沒下來,他必須在這裡頂著,再怎麼說這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要遵守的。
偏廳裡有一堵牆是正面的鋼化玻璃,周燁彰看著大廳裡喧鬧的人群心煩,把頭轉向了外面的院子,正對著他目光的所落之處是一片巨大的綠地,落地窗外面的牆根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種上了一棵小樹,小樹落在一片陰影之處,外面的燈火照不到它身上,微風吹得它身姿微微搖曳,姿態不嫵媚卻有種輕顫柔弱味道。
一個身影隨著那不起眼的小樹的晃動在周燁彰的腦海裡慢慢浮現,那個女子就像這顆小樹一樣,孤立著,少獲得上帝的偏愛,卻偏頑強的要生長的筆直,雖是戰戰兢兢的姿態卻有著矛盾的冷漠面孔,記不得最開始是為什麼會把眼光投注到她身上,只是想去了解她的那種強烈的心情卻依然印象深刻,逐漸的對她一點點了解後心裡開始慢慢對她生出一份感情,不是很熾烈但卻絲絲婉轉牽掛著始終纏繞在他心裡。
在周燁彰的世界裡常年充斥著,激烈的拼搏廝殺,他人生最好的年華都用在了挽救整個頻臨毀滅的周家和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他這半生從沒對哪個女性有過什麼愛戀之情,對孔立青算是獨一份了,這個女子讓他心裡多出了一份牽掛之心,而這種牽掛每每在他心裡升起都會讓他卻覺得很好很溫暖,也不是會時常想念她,但每次想起她就會覺得很安心,因為他知道她就在他安排的環境裡好好的生活著,她會很乖,她會很安靜,她會好好的在那裡等他。
想到這裡周燁彰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發現他這一刻非常的渴望見到孔立青,他很想好好的看看她。
同一時刻,在兩片相聚遙遠的天空下,兩個生活間距巨大的人都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