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挑眉,她敢肯定,這時候封滿心中肯定在糾結,而且糾結的不是通天藤的事,而是自己那個頗具殺傷力的稱呼。
這還要感謝萬,是他讓她知道,其實男人也挺介意自己被人叫老的。
雖然自己這麼叫其實再恰當不過!
封滿微微笑了笑,瞟了這把弓一眼,終於雲淡風輕地開了口:“不妨,再分離出來就是。”
任冉的煉製手段還是比較簡單的,通天藤的汁液與弓本身只是融合,並沒有發生什麼本質上的改變,費些力氣,還是能夠分解出來,只是這是這樣一來,這把弓就要毀了。
任冉為難地攤了攤手:“大叔你這麼說不合適吧,我們只是賭個樂子,又不是要故意跟人為難——這是我用得最稱手的一把武器了,你說分離就分離?真心想賭,拿點誠意出來,換個可能的賭注再說。”
齊白在她身後聽得悶笑,任歌更是寵溺無比地看著任冉,大有一種我家妹紙就是這麼犀利不服你咬我這麼一個意思!
便是李劍一的眼睛裡也露出了那麼一絲笑意,任穎雖沒笑,但從她看向五符宗那不屑的眼神裡還是可以看出她是滿意的。
有時候任冉很會擠兌人,而被她擠兌的那個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話,真是讓人感覺大快人心啊!
偏偏任冉看齊白笑,還火上澆油地又添了這麼一句:“齊大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水汪汪的眼睛,鼓鼓的腮,這種神情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大家卻知道,她一向是叫齊白齊師兄的,改叫齊大哥,只是為了跟那個“大叔”作對比罷了,齊白樂得直點頭:“是極是極!”
封滿不語,深深地看了任冉一眼,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摸出一把相當精緻的弓來。
金色的弓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線條如流雲一般自然,最明顯的是一股逼人的靈氣,此弓赫然是法寶,品階還不低。
封滿溫和地看著任冉,笑道:“我拿這把衍金作賭注。要是我賭輸了,它歸你。要是我僥倖贏了,你的弓歸我,這把衍金還是給你,作為補償,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有備而來?
他們對通天藤勢在必得?
可造化丹也只是有機率給人增加一種靈根而已啊,尤其對本身就具有四種靈根的,這機率低到簡直可怕。
任冉心中各種不解,卻是平靜地一伸手:“賭了!”
封滿明白任冉的意思,不管輸贏,這把衍金都是她的,所以她完全可以這時候就把這把弓要走。
他微微一笑,手腕微動,衍金平平地向任冉飛去。
任歌伸手要替任冉接住,任冉搖搖頭阻止了。
這大庭廣眾之下,諒他也不敢出什麼么蛾子,沒看齊白他們都穩如泰山麼。
不過任冉還是小心地探出金線裡裡外外地探查了一遍,確信其中沒有貓膩,這才伸手握住了衍金。
對於金線任冉還是相當信任的,可這下子任冉更不明白了。
這事兒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怪,說只是一場單純的賭鬥,任冉絕不相信,若要說為了通天藤,那也不至於,就算任友壤走大運真的增加了一種靈根,還正好是土靈根,那也算不得五行圓滿,後天和先天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否則通天藤早就珍貴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那玄機到底在哪裡呢?
不獨任冉在思索這件事,天劍門的每個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想一些,可直到比試正式開始,也沒有人能想出半點頭緒,乾脆就都不想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陰謀詭計儘管來就是,天劍門還怕了不成!
比試放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之中,名為壺中界,此乃陳家祖上某位大神通硬從一個小世界中切割下一部分,煉製而成。壺中自成一界,奇花異草散亂,低階妖獸橫行,又有壺靈,能在關鍵時刻將進入其中的修士移出,作為低階修士的試煉之處,正是再合適不過。
一眾參賽修士在一個小廣場上站定,只等壺靈將他們吸進去,任冉關切地看了任歌一眼,因為要參加比試,任天行已經撤去了那層防護,此刻任歌又是那種劍氣外瀉的狀態了,身週一丈之內,近不得人。
任歌看任冉看他,黑亮的眼珠子閃了閃,無聲地對她道:“等我。”
任冉一笑,下一瞬就感到一股空前的吸力,一陣微暈,便發覺自己已然置身於一片陌生的森林之中,除了自己,身邊再沒有別人。
因為早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任冉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