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光,各式各樣的劍光整齊劃一,狠狠砸在了籠住小島的大陣之上。
陣光只是微微顫了一顫,一個巨大的虛影浮現在了大陣之上,赫然竟是封滿的模樣。
任冉怔了一怔,隨即就意識到這並不是封滿,而是封滿的血肉為人所用。
五行大圓滿,這等逆天的資質曾寄託了整個五符宗的希望,其父更因此蠢蠢欲動,不惜開罪東天界的各個門派,暗種識種,為他鋪路。
這樣的天之驕子,最後也不過落得成為別人皮囊這麼一個結局罷了,大約也只有這等資質的皮囊才配得上夢魘這樣的存在。
這是任冉直面的第一個所認識之人的皮囊,先前的傅石和任穎不過是被取了七分之一的血肉,任冉卻知道,封滿不會再如他們一般幸運,這個五符宗的未來,多半是已經死了。
狼視眈眈的目光,別有用心的贈送,羞澀含蓄的影像,還有那句溫情款款的問候:“多年不見,任冉妹妹可還好嗎?”
任冉對於封滿的印象其實很不好,對於他的心思更加各種難以接受,這時候這些過往卻都不由地浮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甚至開始後悔最後一次沒能好好回他一句話,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陷入域外天魔手中的。
一絲震怒、一絲悲哀、一絲對於生離死別莫名的憎恨慢慢在任冉心底發酵,感受到任冉的怒氣,三才陣盤從任冉身體裡飛出來,自動運轉,任歌和齊白默契地踏上輔位,一支白亮的箭光瞬間劃破長空朝那個虛影的眉心射去。
五行合一,陰陽相濟,這是竭盡了任冉全力的一箭,雖然未必趕得上之前所有人攻擊加起來的力度,然強度卻是勝了之前不止一點點,以點破面,大陣轟然崩毀。
然則沒等大家開始歡呼,又一道光幕亮起,夢魘懶懶道:“此番我勢在必得,怎可能不備下萬全之策,你以為我最近這般退讓是為了什麼。”
“從你退第一步開始就註定了你只能繼續退下去。”
任冉不動聲色地往嘴裡填了一把丹,拉開黑弓又是一箭,大陣再次轟然崩潰。
“你一共能射出幾箭呢,現在不得不休息了吧?”
一道新的光幕重新籠住了小島,夢魘慢悠悠道:“趁著你恢復靈力的時間,我倒可以告訴你一件頗有意思的是,這具身體原主人,他對你可是情根深重,尤其是最近一次相見,翩若驚鴻……”
眼見他越說與不像話,任三長老爆燃一聲怒吼:“呵,你當老夫等都是死的麼!”
說著一舉劍,身後的元嬰劍修跟著齊喝,道道劍芒從他們身上亮起,歸至任三長老的劍尖,任三長老一劍揮下,大陣又一次地轟然崩毀。
“能做到這個地步麼?”
夢魘的聲音裡帶了一絲驚奇,只是瞬間又化為了慵懶:“可是,那又怎樣呢,不過還是無用功罷了。”
光幕第三次亮起,彷彿從來沒有被擊潰過一樣,又彷彿無窮無盡,無論被劈碎多少次都能再次亮起。
任冉的鳳凰真眼穿透光幕看到大陣的實質,其目光一一掃過可能安置陣法材料的地方,同時飛快地運算,道:“七次,這防禦罩有七次的功效,七次之後,佈置陣法的材料就會完全崩毀!”
“第四次我來。”
任歌靜靜地表達。
齊白介面道:“第五次算我的,不過我應該有些勉強,你們要多幫我一把。”
“第六次是我們的。”
三位化神長老一同出聲。
“第七次是我們的!”
天寰宗的元嬰修士們一齊嚷嚷。
任三長老瞪眼:“怎麼,你們當老夫只有這一擊之力嗎!”
“真是讓人感動啊。”
涼涼的拍巴掌聲響起:“我等著你們。”
任歌雙唇微抿,即欲舉劍,任冉卻伸手拉住了他:“等等。”
夢魘微奇:“咦,這就發現了麼?”
那些佈陣材料之中都暗含絲絲血絡,它們之所以這麼經久耐用,能承受住七次崩毀,這是因為他們與陣中的一些人血肉相連的,每崩毀一次,那些血絡就斷掉一些,同時陣中的軀體就爆開一些,使得這島上的血霧更加濃郁。
就算他們一再發力轟碎大陣,那也只是加快獻祭儀式的程序罷了,大陣徹底轟開之時,也就是儀式完成之時!
之前大陣的破碎以及先前就有的血霧使他們忽略了這一點,陣法材料中的那絲絲血絡卻暴露了夢魘的真正意圖。
無論是攻與不攻,這個儀式最終都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