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福祿要忙到戌時才會回來,棲霞先回到家洗漱,將房間內外打掃的乾淨,又將衣衫都收起,明日拿去洗衣房漿洗。
梁福祿回到家中,見油燈下棲霞在為他織布補衣衫,輕輕地推開門。
“在做女紅!”
“嗯,剛剛收拾衣衫,見衣衫有破的地方,就想著補一補。”
“你先坐下來,雜家有東西送給你。”
是一隻金鑲玉的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後宮裡的油水沒少貪,對於他來說是九牛一毛。
“雜家知道你喜歡這些。”
棲霞拿著簪子細細的摩挲,上面鏤空的鑲嵌白玉,“很美,棲霞很喜歡。”
見那老傢伙一臉期待,心中是厭惡到了極處,緩緩將櫻唇靠近,蜻蜓點水吻上臉頰。
梁福祿大喜過望,將一柄鑰匙遞到她的手中,這樣的鑰匙他有十幾把。
“這是床下箱子的鑰匙,裡面可是雜家的全部家當,教給你保管。”
“這。棲霞不能收。在宮裡有吃有穿,也沒處花。”
棲霞知道老傢伙應該是試探她,幾十年貪腐,豈是一個箱子就裝下的。
梁福祿原本還覺得棲霞最近幾日突然如此親近,是另有所圖,此時倒是放心了。
“也是,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是雜家可以弄到手的,絕對不會虧待你。”
“公公,棲霞去打些水來給公公洗腳。”
夜深人靜,棲霞一直沒有睡,見梁福祿睡熟了,挪開搭在身上的髒手,在他身下細細摸索,終於在他身上摸到手札。
悄悄的下了榻,取了油燈,躲在耳房內,翻找關於太上皇和各個宮妃的禁忌。
終於在手札上標註,太上皇有腦疾,禁忌服用活血之物,若凡禁忌腦中會炸開七竅流血而亡。
棲霞心中欣喜萬分,連皇后都治不了賢妃,太上皇是什麼人,皇上的父親,謀害太上皇可是大罪,反正太上皇也時日無多。
在將手札送到梁福祿的身下,梁福祿的身子即刻靠了過來,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棲霞厭惡至極,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老傢伙給除了,她可不希望大好年華浪費在一個閹人的手中。
天還未亮,鳳儀宮內就開始準備,今日皇上要帶著眾多朝臣與妃嬪一起去祭祖。
皇后被罰不能夠陪同,站在皇上身邊之人就換成了沐挽裳。
沐挽裳伺候軒轅罔極穿上祭袍,戴上冠冕,“皇上,今日臣妾要出宮去西林家的陵墓為父親上香祭拜,皇上儘管同大臣們先回來,不用管臣妾的。”
軒轅罔極緩緩握住她的雙手,“有緋衣陪著你,朕還是放心的。”
軒轅罔極帶著眾人去祖陵祭祖,祭祖過後軒轅罔極帶著眾朝臣離開回宮議事。
沐挽裳由緋衣與夜錚的陪同下,一起去西林家的陵墓祭拜。
馬車內已經準備了貢品,將貢品擺放完畢,看著父親冰冷的墓碑。
“父親,女兒一切安好。請父親放心。”
沐挽裳乘著馬車剛剛離開,蕭逸塵帶著貢品前來為西林衍掃墓,見著目前已經擺放可供品,清香也剛剛燃盡不久,“究竟是何人為西林家來掃墓?”
既然出來了,出一趟宮很不容易,換下了祭袍,換上了一身素色的常服。
她們要去蕭逸塵蕭將軍府上,直接奔著祠堂,為西林家的祖先祭拜。
來到院中,不但靜璇在,宴玖也在,兩個孕婦前來迎接她。
想著夜錚被皇上派來保護她,宴玖自然是知道她會來蕭將軍府。
看著靜璇與宴玖兩個人的身子都很重,想起了宴玖的提議,“你們兩家不如結為兒女親家。”
宴玖笑道:“已經結下了親家。”
夜錚憨憨笑道:“是夜家高攀了。”
靜璇一直認為嫁乞隨乞,嫁叟隨叟,不願用公主的身份,只願做一個將軍夫人。
因此不是公主府而是將軍府,只有對外人才稱駙馬。
“那裡是高攀,都是將軍!”這一句話甚是耳熟,竟是宴玖說過的話。
沐挽裳真擔心,靜璇若是同宴玖結了親家,會被她帶壞的。
“今日府中設了家宴,一會兒將軍也會回來。”靜璇道。
沐挽裳蹙起秀雅的眉峰,“蕭將軍不用去軍中?”
“皇上恩准將軍不用去軍營,如今將軍帶著祭品去祭拜西林家的英魂。”
世事弄人,沐挽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