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煙消雲散。
房間內突然變得很安靜,仿若一根繡花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也很認真的做著各自的事情,軒轅罔極偶爾抬眸看上一眼,見她奮筆疾書,一氣呵成,絲毫沒有遲疑,對於她驚人的記憶力很滿意。
垂下如扇的睫羽,繼續批閱公文,卻是瞧見了剛剛被他緊握住的手腕,剛剛似乎真的有些用力。
外面細雨未歇,雨滴敲打窗欞,發出瑟瑟的響動。
沐挽裳寫下最後一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個多時辰過去,方才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針刺一般的刺痛,沒有皺眉,最近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傷痛,為了報仇她一定要忍。
沐挽裳將寫好的賬冊,妥帖的放在軒轅罔極的面前,“王爺,賬冊已經寫好了,沐挽裳告退!”
軒轅罔極眉間聚攏,很是不悅,“你就那麼怕我,恨不得馬上離開。”
沐挽裳神色從容,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看軒轅罔極那張冰冷的臉,“王爺你我之間不過交易。我交出賬冊,王爺幫助西林家報仇,咱們公平交易。”
軒轅罔極鼻中發出一絲冷哼,“公平!本王記得有人說過,救命之恩不得不報,那日大殿之上,可是本王救了你,你豈不是要以身相許。”
原來那日最後將她抱住的是聿王,沐挽裳卻沒有一絲感激之意,聿王一步步的將她推向眾矢之的,她才會在御花園中被蠻胡公主欺負,還是在殿中成為惑人的箭靶,這都是拜他所賜。
她不明白軒轅罔極為何要如此對她,“王爺,我不欠你什麼?賬冊隕石夜明珠,所有的好處都被王爺佔盡了。”
言語中聿王完全成為貪得無厭的卑鄙小人,一雙寒眸如冰稜般盯著她,仿若穿透靈魂深處,窺探內心深處。
指尖蘧然捏住她光滑瑩潤的下顎,眸光陰冷如刃,刺向眼簾,分明是已經怒了。
“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你招惹本王的,隕石夜明珠也是你獻的,賬冊如今也在我的手中,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你應該學著屈服想著如何取~悅本王,而不是向你父親一樣,一身臭脾氣。過剛易折道理你應該懂,氣節和尊嚴只會讓你受盡苦楚。”
沐挽裳橫眉冷瞪,“卑鄙!”
晦暗陰沉的冷厲眸光直視著她,冷冽的聲音如寒冰灌入耳中,“本王要的是絕對服從。”
濛濛細雨綿綿密密,冷雨粘膩膩的緊貼著滾燙的肌膚,並不覺得冷。沐挽裳心間懊惱,後悔當初去招惹聿王,如今身陷囹圄難以脫身。
李舸站在雨中,手中撐著油傘,他是有些擔心,一直在附近守著。
見沐挽裳失神一般在雨中淋雨,忙不迭奔了過去,為她遮擋住風雨,“沐姑娘,身子剛好豈可淋雨。”
沐挽裳聞言,迷離的眸子看著那雙溫潤的瞳眸,那眼眸裡真真切切的擔憂。
一直守護的心岸瞬間決堤,她的心悽風苦雨,真的很冷,需要溫暖。
撐開身子將他抱住,沐挽裳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汩~汩而下,她的心很冷,只有在李舸的身上可以汲取到一絲溫暖。
李舸身子僵硬,有些錯愕,沒有問發生什麼?只是那樣站著。一隻手撫上他的脊背,他還記得曾經答應過她,他的肩膀隨時可以借給她。
房間內,冷峭如劍的雙眉攏在一起,手中一把合上的油傘被輕易折斷。
如果她真的沒有氣節與尊嚴,就不是西林雍的女兒,反倒會鄙夷唾棄,不過是想讓這個女人看清現實,絕對依附自己。
讓軒轅罔極沒有想到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卻將她推到了李舸的懷中,這讓他很氣惱,一向冷寂的心中泛起滔天怒意。
雨漸漸地稠密,急驟的雨如線滴落敲打著油紙傘,李舸感受到沐挽裳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不能夠再讓她呆在外面,將油傘交到了沐挽裳的手上。
凌空將她拖起,“舸,送你回去。”
沐輓歌站在窗前無趣的看著窗外密雨,整日憋悶在房間裡甚是憋悶。
剛剛去見過宴玖,得知姐姐沐挽裳去了聿王的房間,外面的雨一時半刻不會停歇,眼見著天就要黑了,姐姐今日或許會留在聿王房中侍寢。
眸光遽成一線,那漸漸靠近的白色身影是世子殿下,被油傘遮住大半個身子,那身衣衫她是認得的,是姐姐的衣衫。
如此想著,房間的門被人大力推開,沐挽裳收了油紙傘,抵在門口雨滴簌簌落了滿地,李舸的鞋子衣襬已經溼透,形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