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景,”我又用力拽著他的袖子,“坤城那些女人都還冤魂不散,時時刻刻來找我索命尋仇,你千萬不能嫌棄我啊!要是你因此拋棄我了我怎麼辦啊?”
楚天景再次想把袖子抽出,我怎麼可能再給他這樣的機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領子也抓住,“你這擺明就是嫌棄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求閻王,讓我附身到你的身上,這樣你就永遠不會拋棄冰兒了!”這樣你們就能到陰間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他輕拍我的背,柔聲說道:“我不會拋棄你的。”
“你怎麼不怕了?”我脫口而出,沒有道理變得這麼快的。
“活人往往比死人還要可怕,我只是驚訝一時無法接受罷了。你會走嗎?”
“走?走到哪裡去?”
“我是問你的魂魄是不是會離開嚴冰的身體?”
其實楚天景這麼認真講話我要是不認真回話就顯得我很沒有禮貌了,但是說謊是技術活圓謊是藝術活還要想把謊圓得滴水不漏,那我只能好死不如賴活了。
“閻王什麼時候想帶我走我就走嘍!”說不定真的有一天我一覺醒來又回到了我那個白色蚊帳粉紅色床上用品的地方,“不說這個了,謝謝你的香粉。”
我興奮地開啟盒蓋,好香,有錢人太奢侈了。
“你和這個香看來是註定的緣分,不想知道香的名字嗎?”這傢伙簡直是變臉高手,一下子就從震驚中復原成以往的妖人樣。
“你知道?”隊長不是怎麼都不說嗎?
他邪裡邪氣地靠近我,抓住我的手湊到他唇邊,深吸一口氣,陶醉般地半眯著眼嘆道:“月香。”
什麼?月香?
難怪隊長死活不說!
“楚天景,你有病!送我這麼恐怖的東西幹什麼!”我氣急敗壞地追著已走出房門的楚天景,追到樓下大門才清楚這原來是一家客棧,還是坐落在天香樓對面的客棧。
我駐足仰視這座披紅掛綠的精美樓閣,原來沒有夜色和燈火的掩蓋,它是那麼的陰冷和悲哀,像金棺裡的木乃伊,華麗的外表包裹不住腐爛的事實。
緊閉的門扉敞開一個合適的角度,暖暖的秋日陽光映照出楚天河略有疲憊的臉,他就是帶著睏意的狼狽,也還是俊美得懾人心魄。窄窄的一段馬路,流動的行人,停滯的小販,卻似萬丈紅塵,把我們阻隔得天差地遠,讓我覺得,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會像這樣,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他看到我了,我們也同時看到對方身邊的輕煙與楚天景。這算什麼,夫妻雙雙把奸抓?
不禁嗤笑出聲,被楚天景抓個正著,“有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沒什麼,純粹開心,”我對著馬路對面大喊,“二哥,要再不回去,下午的課都趕不上了。”
還是三個人走那段山路,還是他們倆人在前我在後,還是一路無語。
第二天清早,楚天河殺氣騰騰地把我拖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你在我衣服裡放了什麼?”原來他生氣的時候兩道眉毛會擠到一起。
“沒什麼,只不過是蓋住你身上噁心的脂粉味。”我昨天收衣服的時候,可是給你單獨加料,撒了半盒月香啊,要不是怕多了被你發現,我把整整一盒都會倒上。看來這半盒的效果不錯,其實要是這香粉的名字不這麼恐怖,我還不捨得這麼浪費,所以說,楚天河你命不好,撞到槍口上了。
“是尋香的香粉,六哥送給你的?”
“六哥?我怎麼知道你六哥是誰,難道是楚天景?你們倆的編號原來是連起來的啊!”
他不回答,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是他送的,那麼貴我買不起。”
“還給他,要不就扔掉。”
這可是我來這裡收到的唯一的生日禮物,雖然我不喜歡,但是你說不要我就不要,那我多沒有面子啊。
“不行。”不是隻有你才能對我下決定。
“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你必須拿出來。”他伸手反扭住我手腕,態度說不出的強硬。
“你手怎麼了?”我這才注意到,他白皙如玉的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疹。
“沒事。”他鬆手並把手隱到背後。
我拽出他的手,把他的袖子向上一捋,手臂上也是紅紅一片。
“你身上也是這樣嗎?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有反應啊,比如說面板髮癢,咳嗽甚至是呼吸困難之類的?楚天河你不要嚇我,花粉過敏嚴重不及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