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骨朵似的,神仙見了也會喜愛。”
春梅道:“姐姐好不害臊,這些沒羞的話也好掛在嘴上說?”
潘金蓮笑道:“我偏要說,我偏要說,難道只許男人放火,不許女子點燈?”
說到“男人放火”幾個字,潘金蓮情不自禁想到西門慶,心頭湧上一種複雜的感情,好半天怔怔的沒吱聲。春梅見潘金蓮不說話,問道:“姐姐在想什麼?”
潘金蓮仍然沒吱聲,她在回憶同西門慶在一起時的那些短暫的快樂,目光迷離,像煙波浩渺的海面,一眼望不到邊。過了好一會兒,潘金蓮才咬著春梅的耳根問:“你同男人有過那種事沒有?”
春梅把個臉兒臊得通紅,嗔怪道:“姐姐這樣說,真是把春梅看低了,莫非姐姐以為髮廊屋的女孩兒都同臭男人有一手?”
潘金蓮連忙解釋說:“姐姐不是那意思,姐姐知道春梅是個冰清玉潔的。”
春梅道:“冰清玉潔倒也說不上,不過我春梅還不會那麼賤,隨便見到個男人就上。”
潘金蓮本想同春梅說她同西門慶在一起的感受,見春梅有些誤會,也就不好往深處說,笑道:“不瞞春梅說,西門慶那個負心的賊,在女人身上倒真有些好手段,同他在一起,整個人好象被施了魔法,痴痴迷迷的,彷彿是飄蕩在雲裡霧裡。他下邊那東西又大,常常把人整治得死去活來,偏偏又叫人喜歡……”
春梅捂著耳朵,把臉扭向一邊,說道:“姐姐也真是,這麼髒的話居然能說得出口。”
潘金蓮撐起半邊身子,揪著春梅的耳朵嘻笑道:“姐姐髒,就你個小妮子乾淨,到時候嫁個髒漢子,看你還如何幹淨?”
鬧過一陣,二人重新安靜下來,潘金蓮輕聲說道:“春梅,姐姐有一事求你。”
春梅問道:“什麼事?”
潘金蓮遲疑一會,才說道:“幫我去找西門慶。”
春梅撅嘴說:“我才不去觸黴頭呢。”
潘金蓮說:“你觸什麼黴頭?西門慶氣的是我,要是見你春梅去了,恐怕會高興得拿大頂。——你就幫我捎一句話,說金蓮已知錯了,很想他。“春梅連連搖頭道:“姐姐這般說,我更是不能去了。”
潘金蓮上來摟住春梅的身子,央求道:“好春梅,姐姐剛才開玩笑,就求你這一回,我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春梅“撲哧”一笑,說道:“姐姐想慶哥都快想成花痴了。”
潘金蓮知道春梅心裡已同意了,仍然問道:“你答應了?”
春梅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不知什麼時候,一滴眼淚悄悄從她臉頰上滾落下來,把那對繡了鴛鴦的枕頭上浸溼了一小片。女人的直覺往往是最敏感的。潘金蓮說,西門慶見了春梅去找他,恐怕會高興得拿大頂,雖然是句笑話,卻也是一矢中的。春梅早已隱隱感覺到西門慶對她有意思。有一回,西門慶來到阿蓮髮廊,正巧潘金蓮不在,按平時規矩,西門慶在阿蓮髮廊從來不興進包廂,即使要進,也是同潘金蓮一起進裡邊尋歡作樂。可是那天,西門慶意外地招手叫春梅,春梅先是一愣,扭捏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走進包廂,說道:“慶哥,我還是去叫金蓮姐姐吧。”
西門慶扯長脖子說:“叫她做什麼?快別去,我就要你。”
說著一把拉過春梅,叫她乖乖地坐到了身邊。起初西門慶只是挨著春梅說話兒。說了一會,西門慶笑著說:“春梅,來,坐這兒——”
說著拍了拍膝腿。春梅紅著臉往一邊躲讓,早已被西門慶扯住胳膊,輕輕一抱,便坐在了他的膝腿上。春梅又臊又急,一邊掙扎一邊說:“如何對得起金蓮姐姐?”
西門慶眼睛瞪得滾圓,嚷道:“我們的事,與她有何相干?”
說著那雙不老實的手伸向春梅胸前,要摸她乳房,被春梅猛一下推開了。春梅正色道:“慶哥,要是你心中還有金蓮姐姐,今天就該放規矩點;要是你心中沒有金蓮姐姐,春梅也無話可說,隨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頭,春梅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最看不慣那種無情無義的貨色,如果慶哥今天非要強迫我,那也只是要得了我的身,要不了我的心。”
西門慶聽得一愣一愣的,等春梅說完了,他才會過意來,慢慢吞吞拍幾下巴掌,說道:“說得好,說得好,沒想到春梅還是個如此懂情義的好妹妹,慶哥今天放你一馬。不過,我也有句話說在前頭:你遲早都是我慶哥的人。”
說著從膝腿上放下春梅。打從那次以後,西門慶果真再也沒動過春梅,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