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水,蕭所長推諉說沒帶錢,西門慶二話不說,當場掏出一疊百元鈔票,數也沒數就遞過來,叫蕭所長“試試運氣”那天,蕭所長的運氣果然不錯,一場麻將打下來,贏了八千元,還錢給西門慶,西門慶怎麼也不肯收,說那錢是“見面費”一來二去,蕭所長就同出手大方的西門慶交上了朋友。既然是朋友,需要幫忙的事儘管吩咐便是。西門慶早已打探清楚了,何二蠻子才從牢裡放出來不久,還沒有固定的住處,一直和韓消愁兒一起住在這家歌舞廳的包間裡。叫來服務員,開了門,問清包間具體位置,蕭所長沒讓開燈,帶著西門慶和另外兩個警察,直朝包間撲去。一腳踢開門,幾隻電筒在黑暗中四下亂晃,映照出沙發上兩個白花花的身子,何二蠻子大聲罵道:“我操你奶奶,誰這麼缺德?”
兩個警察撲上去,將何二蠻子按在了地上。何二蠻子被帶回城南派出所,按嫖娼處理,按照慣例,罰款五千元。何二蠻子直喊冤,說道:“我哪裡嫖什麼娼,我同韓消愁兒是談朋友,在清河人人都知道。”
蕭所長說:“據我們瞭解,那個叫韓消愁兒的,是坐檯的三陪小姐,經檢查,她的小紳包裡還有半包避孕套,你同三陪小姐睡在一張床上,不是嫖娼是什麼?”
何二蠻子還要辯解,一個年輕的警察過來踢了他一腳,叫他態度放老實點,何二蠻子嘀咕道:“我也沒犯法,老實什麼?”
那個年輕的警察不容他多說,拿來個生鏽的手銬,將何二蠻子銬到了一排靠背椅的椅腳上。這一拘留就是兩天兩夜,最後出面解決問題的還是西門慶。看著何二蠻子憔悴的樣兒,西門慶心中暗暗發笑,嘴上卻充分體現出領導的關懷之情:“何二哥,你受苦了,請允許我代表個協,向何二哥表示親切的問候。”
何二蠻子說:“媽拉個巴子,慶哥你說冤不冤,誰不知道我同韓消愁兒是談物件,他們硬說我嫖娼。”
西門慶說:“何二哥,你也要體諒搞公安的同志,他們經費緊張,不靠這個辦法賺錢,恐怕日子沒法過。”
何二蠻子說:“可我明明是談在戀愛……”
西門慶打斷他的話,說道:“何二哥別說了,這事兒我已經擺平,罰款的五千塊錢,我替你交了,我們走吧。”
何二蠻子一楞,好一陣才會意過來,說道:“怪不得圈裡的朋友都說慶哥講義氣,夠哥們,看來真是不假,謝謝慶哥。”
西門慶笑著說:“都在江湖上混,誰沒個為難的時候,能幫人一把時,就儘可能幫一把。”
說著,西門慶話風一轉,壓低了聲音說:“何二哥,有句話我想勸勸你,人在江湖,無論紅道黑道,還得多拜菩薩多燒香,不然會有吃不完的苦頭。”
何二蠻子的手腕被銬了兩天,這會兒還有些發麻,掄在空中搖晃了幾下,說道:“慶哥,往後我聽你的。”
走出派出所大門,陽光有些刺眼,在街邊一棵懸鈴木樹下,西門慶叫住何二蠻子,語氣神秘地說:“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二哥,你也是在社會上混的英雄,怎麼為一件穿舊了的衣服想不開?”
何二蠻子道:“慶哥別揶揄我了,手頭一時緊張,缺錢花,就想了這麼個點子。”
西門慶搖頭道:“何二哥,依我說,這樣長期在社會上游逛,也不是正經出路,不如到我公司裡來,沒事幫我跑跑業務,也算捧了只瓷飯碗。”
停了一會,西門慶又道:“我們十兄弟中,自從花子虛花二哥過世後,一直就缺個名額,我想找個機會把你補上,不知何二哥是否願意?”
何二蠻子拍胸道:“只要慶哥看得上,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沒半句多說的。”
見何二蠻子已經入港,西門慶笑道:“至於女人嘛,只要何二哥有興趣,抽空我叫人安排一下,請你品嚐姐妹花的味道。”
何二蠻子厚著臉皮問:“清河的三陪小姐隊伍中,有好幾朵並蒂的姐妹花,不知慶哥說的是哪一朵?”
西門慶曖昧地一笑,說道:“說起來你一定不陌生,就是你那相好韓消愁兒兩個年輕的姑姑,一個叫韓金釧兒,一個叫韓玉釧兒。”
何二蠻子眼睛發亮,連連點頭說:“知道,知道,我們清河的兩個歌星。”
西門慶說到做到,不放空炮,三天後,在賓館安排了個房間,又花了些銀子,叫來兩個正在冉冉升起的歌壇新星,讓何二蠻子進去睡了。吃過“夾心麵包”後,何二蠻子信心百倍,決心緊跟西門慶,以流氓無產者的大無畏精神,在風月場中好好混出個人樣。至於他同祝日唸的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