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借點還是少從他這裡借一點也沒有什麼區別,一個債主總好過兩個債主。我聽了之後也挺高興的,覺得他說的特別有道理,就昏了頭了,跟鬼迷心竅了一樣,直接就跟他又借錢。剛把那頭債還上,沒有人一天到晚追著我屁股後頭要錢的時候我還挺開心的,結果後來才隔了一個月,我手頭緊打不開點兒,就沒按時給他還利息,好傢伙,一下子就翻臉了,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有一種腿肚子發緊的感覺呢!”
“他很兇?有對你動手過?”賀寧看馬剛那副樣子也不像是在假裝,應該是真的對於那位“鋼牙哥”的催債感到心有餘悸,於是便有些好奇的問。
“那倒是沒有,但是比那還嚇人呢!”馬剛搖搖頭,“假如一個人想要打你,你也看得出來他就是想要打你,那你會特別害怕麼?害怕肯定會有一點,但是你肯定會覺得,就是一頓揍的事兒,打完了也就完了,對吧?也就是牙一咬,眼一閉。怕就怕那種,你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但是你又覺得他要是被惹急了,肯定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那種。”
“你具體指的到底是什麼呢?”
“就是說那個時候,我因為手頭實在是有點緊,就沒急著把當月利息的錢給他,結果他催了我幾次,我都給找藉口堵回去了之後,隔了沒幾天,忽然之間我們家和我老丈人家的門都被人給把鎖頭撬壞了,門都開的,但是運氣還挺好,屋子裡東西什麼都沒丟,本來我還在納悶兒呢,都說賊不走空門,哪怕是一根筷子,也得拿著,因為空著手走聽說是晦氣還是怎麼著,為啥我們家的家門鎖被人撬了,但是實際上又什麼都沒有丟,而且為啥那麼巧,我們家跟我老丈人家能同時被人給撬門了呢?我們兩家也都不是啥有錢人,這事兒說不過去。後來鋼牙哥就給我來電話了,跟我說,讓我三天之內趕緊把利息給他,不然他不光要另外核算,利息上面再加拖欠的利息,還直接進屋來拿,我們家的錢要是不夠,就上我老丈人家裡去湊。我這一聽心裡頭不就什麼都明白了麼,我們兩家的那個門就是他乾的,他這麼幹就是為了嚇唬我,讓我知道知道他的厲害,要是我賴賬不還,他下一回可能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說不定趁我們一家人在家裡睡覺的時候進來,直接就把我們都給處理掉,讓我們沒錢就償命呢!所以後來我哪還敢有什麼藉口,趕緊湊夠了錢乖乖的給他送去,多一分鐘我都不敢耽擱,就怕他又找我麻煩。”
“之後呢?”
“那哪還有什麼之後啊,人家把事兒都做到這個程度了,我要是再不長記性,那不是就乾脆等於沒長腦子麼!”馬剛嫌賀寧的這個追問有點犯傻,“後來我們兩口子不就節衣縮食,省吃儉用的暗示還債麼,鋼牙哥就沒再找過我們麻煩了。”
“還不就是你!你要是早肯聽我的,別再去賭了,不就不會欠了那麼多錢,不欠錢就不會找上那個放高【hx】利貸的鋼牙哥,咱們不會被人找麻煩,說不定我爸也不會有事,咱們也不會為了能的點好處去買保險,給自己惹一身騷!”李玉秀忍了這麼久,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還沒有完全接受父親出事的這種噩耗,還是因為自己和老公都被牽扯到了這麼多的麻煩裡面,債務的問題也還沒有得到解決,太多的事情一股腦的壓在了她面前,讓她感到有些無法承受,她忽然掩面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嗚咽著聲討馬剛。
馬剛起初也有點發懵,回過神來之後就在一旁一個勁兒的朝李玉秀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了,也不要再哭了,否則就等於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可是李玉秀正是傷心的時候,哪裡聽得進去他在一旁的那些暗示,自顧自哭得傷心。
“行了!別哭了!你爸死了我又沒死!你能不能別沒完沒了的在我面前哭喪?!”馬剛忽然之間急了,聲調一下子拔得老高,瞪著眼睛朝李玉秀吼了一句。
李玉秀也不知道是被他著突如其來的暴怒給嚇著了,還是平日裡其實就是一直被馬剛壓制著的,所以現在被他這麼吼了一嗓子,原本還淚漣漣的雙眼就好像安裝了什麼開關似的,一下子就關了起來,也不啜泣了,也不聲討了,慌忙用手背在臉上抹了幾把,把臉上的淚水給擦乾淨,一臉漠然的轉向窗外,看著窗外飛快劃過的景物,就連呼吸都很快的調整到平穩的狀態,如果不是眼眶還有些發紅之外,簡直看不出來她方才又哭又罵過,就好像一直都很淡定似的。
馬剛倒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一雙眼睛略微有點不安的朝前排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上的湯力、賀寧打量,賀寧其實對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只不過她選擇了不動聲色,不聲不響,一時之間車裡面就